百夫長戰死,那麼無論有什麼理由,他下的戰士們沒能斬殺對手,為百夫長復仇,就是死罪,這些西域大漠城邦的貴族聯軍,沒有這樣兇悍的氣魄。
樊慶,長孫無從另外兩個方向突入戰場。
以麒麟軍所擅長的方式切割,縱然是以數百人對兩千人,竟然藉助氣勢,陣型,戰將完成了壓制,只是可惜,樊慶所擅長的其實是宇文天顯那一脈。
以戰車,重甲盾步兵為基礎,弓弩兵,長槍兵收割的多兵種複合作戰。
騎將的領域不那麼擅長。
這是凌平洋,以及宇文化的範疇。
這也和不同將軍的性格有關,樊慶以穩,宇文化以烈,樊慶沉靜,宇文化恣意,兵家所言,風林火山,樊慶如山,宇文化如火。
李觀一忽然想到那個宇文世家桀驁的世家子,不知道在這亂世之中,可還有相逢的一日,他手掌一顫,長槍上血液灑落在地,想著。
亂世即天涯,你我之輩,若是不死,一定會相逢。
戰場迅速地結束了,在第一次衝鋒,第二次切割,這營地的人丟下了一百多具屍體,並且連主將都被拿下的時候,整個士氣就是徹底崩潰了。
那穿著華貴絲綢衣服的貴人還要離開這裡,卻早被李觀一趕上,抬手一箭,
薛家神射運轉如意,就把那貴人的手給射穿了,後者明明有一身武功,卻是慘叫一聲,抱看豐倒在地上哭嚎。
李觀一快馬而過,俯身把這傢伙提起來。
「浪費了這一身三重天的功力。」」
他看這貴人面板細膩,筋骨鬆軟,卻又有類似於中原內力的力量,倒是說異,抖手一扔把他扔到了那邊將領屍骸前面,這男子就慘叫一聲,身子都在顫抖。
李觀一手腕一動,內氣流轉,把那人落地的刀拿起來。
黃金打造的刀,不重,但是也有個兩三斤。
薄如蟬翼,刀鞘用的名貴的紫檀,上面鑲嵌著七顆寶石。
黃金質地柔軟,李觀一就是擔心自己一箭射穿這刀,結果導致這刀的價值變差,這才射穿他的手腕。
那刀身上有鏤刻的佛經,多有勸人向善之說,李觀一警見有說【來世貧窮享受富貴,女子當生男身】之類的話,把刀收起來。
經歷過中原那種烈度的戰場之後,麒麟軍的悍將們輕易完成了這一次的爭鬥,薩阿坦蒂茫然待著在這裡,先前的武士面色煞白,伸出刀想要挾持這小姑娘,卻已被一枚箭矢直接洞穿。
肩膀寬闊的武士慘叫著倒下去,坐在馬匹上的年輕人手中戰弓的弓弦還在微微鳴嘯著。
馬蹄聲清脆,薩阿坦蒂看著陽光下,穿著西域風格衣裳的中原人過來,著微笑,沒有說什麼,只是從懷裡掏了掏,然後把一個東西扔到了自己的懷裡。
她從那種巨大沖擊之下回過神來,下意識捧著那東西,卻發現是一枚鏡子,
李觀一翻身下來,笑著道:「我的禮物還沒有給你,你怎麼就來這裡了?」
他沒有去問你好不好這些事情,來到這裡,自是不好的。
他只是輕描淡寫說之前的約定,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薩阿坦蒂捧著這鏡子,露出鬆了口氣的笑。
這營地裡其他人想要逃出去的,卻遇到了潘萬修的機關車。
公孫懷直留在部族,墨家夫子是跟著的。
他還帶著了車輿墨家弟子,沒有機關隨身,總感覺和赤著身子在大街上跑一樣,心裡不安生。
是用薩阿坦蒂他們部族拉拽行李的那些木箱子改裝拼湊出來的,用以展開公孫世家的轉弩機,只是這位老老實實的學宮夫子,卻也可以單手拉著四匹戰車拉動的車輿,拉著一票兒東西在道路上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