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洗潔精用完了,櫥櫃裡也沒有,我去買瓶新的。”不二突然從後間鑽了出來,一心和我說話的他並沒有發現店鋪裡還有其他人,直到轉身向門口時他才注意這突然冒出的客人,驚訝毫無掩飾的出現在臉上,“手冢?”
手冢在不二說話時臉色就微變,深邃的眼眸漸漸趨近於黑色,清透的聲音令人聽不出情緒,“不二?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邊問著,他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到不二擼起的衣袖和水淋淋的雙手上。
“我……。”
“周助學長怎麼說也是我的朋友,來店裡看我有什麼不可以?”不等不二回答,我搶先一步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解釋。
“……!”手冢淡淡掃過桌上還來不及收拾的飯盒和白粥,犀利的目光漸漸變得沉寂,“喝粥營養不好。”
心房驀的一抽,已碾成灰的死寂再次翻卷起來,我霍然起身,直直的望著他,語氣也不自覺的強硬了起來,“營養好不好我自己心裡有數,你鑰匙已經還了,可以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被我傷得那麼深卻還要繼續關心?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更加痛苦?不要讓我後悔……,拜託,不要讓我有後悔的機會!拜託!
“靜!”拉住我激動到顫抖的手腕,不二不贊同的搖搖頭,他迎上手冢黯淡的目光,“抱歉,她情緒有些不穩定,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哪有不穩定,我穩定得很。”甩開不二的鉗制,我鯁直著身體,“鑰匙已經還了,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
“……。我只是想看看那個讓自認無心的你心甘情願的是怎樣的一個人而已。”緊緊的盯著我,他語氣平靜,無波無瀾,卻讓聽的人心不由自主的感覺痠痛,“我已經在外面等了幾天,可是都沒有看到一個和你親密的男人出現。”
心驀的一驚,我怎麼忽略了這個?該死,早知道他是個死腦筋,居然忘記做這種準備了。
望著我一瞬間閃神的眼眸,他靜靜跨前一步,“你說你是心甘情願的,為什麼那個男人這麼多天都沒有出現?我問過乾,他們說根本沒見到你和陌生人來往……,靜,你還是有事瞞著我,對不對?”
“不對。”憤然轉身,我顫動著酸脹的眼眸,堅定不移,“要說的我已經都說過了,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走的。”手冢再跨前一步,“看著我……,你不要想著逃避。”
“我沒有逃避,我有什麼好逃避的。”死鴨子嘴硬的撐著,我能感覺到身後他越來越近的氣息,不安和恐慌毫無顧忌的擴散,害怕他看出不妥,這幾天我已經撐到筋疲力盡,我真的、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
抬眼望去,模糊的視線暈染著那雙冰藍色的水瞳,無聲開口,他是我唯一能夠求助的物件:幫我……,周助……,拜託你,幫我!!
如海般的水眸一凜,他順然跨前一步,堪堪擋住手冢即將觸碰到我的動作,背靠背的握著我的手腕,不二平靜的仰視著眼前這個認識了近十年的男人,嘴角仍然掛著淡淡的微笑,只是冰藍色的雙眸卻清澈見底:
“呵呵,乾他們當然沒見過靜和陌生人來往,因為……,靜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此話一出,別說是手冢,就連我都呆然的僵直了身體,感覺到手腕上微微加重的力道,我知道,他比我更緊張,“吶~,手冢,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我心裡的感覺你是知道的吧,我對她……。”
“砰~”的一聲悶響,不二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已被大力的擊中,狠狠的摔倒在地,撞翻了桌臺,撞掉了還未來得及吃完的白粥和飯盒,我心驚的回頭,“周助學長?!”
慌忙將摔倒的他扶坐起來,小心的擦拭著那細嫩嘴角緩緩流淌的殷紅,我惱火的抬頭,“手冢國光,你在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