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蠻不講理!此時蒙金交戰,蒙方避免兩處作戰,定然不會分兵阻撓宋軍,以免因之小而失之大。”
孫斌心下佩服他的先見之明,但仍道:“從短期觀之或許如孫大哥所料,但將來誰主沉浮卻是未知之數了。我朝太祖有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偌大一箇中國,偏偏剩南宋與之對抗,蒙古又豈能相容?”大家一聽,覺得他此慮也並非不無道理,各人面上皆露出憂心之色,一時語塞。
孫斌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知時機成熟了,於是說道:“蒙古大軍要想攻克蔡州城也非一朝一夕的事。金國中堅力量主要都在蔡州及其城南部的各個重鎮,這些重鎮與蔡州首尾呼應,實乃強勁的後方支援。這關係有如一條堅固的浮橋,一日不斷,蒙金之戰可算是曠日持久了。蒙古國人才濟濟,不可能沒有識破金國此戰略部署,也知強攻其北部見效不大,反而師疲糧損。若能聯合宋軍,前後夾擊,則破蔡州指日可待了。”
他頓了頓又道:“宋金乃世仇,金國滅忙,於大宋來說或許是大快人心,殊不知‘唇亡齒寒,戶破堂危’,金滅頂之災反而給大宋帶來大大的隱憂。蒙古騎軍雄霸北方,連西方大片土地也劃入其勢力範圍,可想其氣之盛,其心之雄。金亡,大宋屏障隨毀也,蒙軍虎視何雄哉。四川戰略地位的重要性已毋庸置疑了。早在三國時,魏破蜀而後順長江而下,一舉滅亡吳國。
宋蒙一旦兵戎相見,則蜀地必首當其衝。蒙古攻城略地,所向無敵,並非是只靠一股蠻力而成功;其作戰戰術高超靈活,善於避實就虛,擅長長途奔襲的‘閃電戰’!沒錯!大宋要收回四川全部失地,或許可輕而易舉,但如果因一時得利而疏忽大意,不對蒙古軍予以提防,不對邊境重鎮防禦能力加以鞏固,就會讓蒙古有可乘之機了!根據蒙古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幽雲十六州突襲成功的史實,其要襲擊四川也非難事!”
孫斌這一番話正如“當頭棒”,極大地震撼了聽者的心魄。各人面上的表情都異常古怪,震驚、敬服、欣喜、苦惱等情感如多種樂音交集在一起,觸動著每個人的心靈;一時之間使他們措手不及,心亂如麻。良久,大家仍然緘默無語。
紀天倫忽然一拍孫斌右肩笑道:“孫兄弟當真是語出驚人,才識出眾!兄弟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但孫兄弟所言始終系屬猜測,此時大家也必過於緊張,自尋煩惱。”其實他也自知孫斌那番話言之成理。早有蒙古兵兩次入侵蜀地,大肆擄掠而後舍蜀而去的前車之鑑,這還是幾年前的事了。為了穩定大家的情緒,他不得不那樣說。
孫雨星這時發言:“孫兄弟遠見非凡,一番大膽絕倫之言雖繫個人推測,然而言必有中,切合實際,確是正理!如前番所言,金未破,蒙斷不敢貿然侵宋,此間大宋可臨安。我等亦可有充裕時間,想方設法也定要阻止蒙古再侵入我大宋疆土!”
紀天倫道:“憑我等平民百姓,無權無勢,說要阻止蒙古騎兵南下,真是談何容易?可與之抗衡的只有我國朝廷大軍,但我們所說的終非是事實,總不成這樣說······”他停了停,模擬當向朝廷報告軍情時所應表現出來的神情,說道:“嘿!蒙古國居心叵測,他如邀我大宋聯手對付金國,乃是借刀殺人之計。若然讓他奸計得逞,便是‘狡兔死,走狗烹’之日也!因此我大宋不應幫忙打‘落水金狗’,反而要在金國將要溺死之時,拉他一把,免使他死後做個‘水鬼’!”
只見紀天倫面色一變,豎眉圓眼,竟又模仿軍官的口氣說:“爾等一眾賤民,在此妖言惑眾,動搖軍心,論罪當諸!今體念爾等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現罰爾等各人黃金一萬兩,否則立刻處死!”
他旋即又回覆神態說道:“就算不處死,也必打入天牢,終身監禁。那時我們當真是報國無門讓你進,死路倒是有一條!如若跟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