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晚餐’,謝謝主耶穌!”
他探頭咬下一顆,右手依然抓住小草不放。只覺先是一陣苦澀難受,酸氣難聞,一如硫酸般刺激氣味;後來竟然芳香撲鼻,甘甜無比,竟似蜜糖之味道。他從來不曾嘗過這麼耐人尋味的怪味果,也不管果子有沒有毒了,嘗過一個竟然還想再嘗;又伸嘴咬了一個,感覺味道還是跟方才一樣。於是又一連吃了五六個,剩下兩個不吃了,留作觀賞也是好的。
能品嚐到人間如此佳果,莫斌已心滿意足了,即便是立刻死去,也死而無憾了。他覺得自己實在太累了,能好好睡一覺有多好;右手一鬆,身體馬上又下沉了些許。他突然覺得肚子一陣劇痛,似乎腸斷腹裂之感,不禁慘然一笑。心下以為那怪味果含有劇毒,此時毒性要發作了。
莫斌萬萬想不到這毒一旦發作起來,來勢竟然如此兇猛,直痛得他似要把三十六隻牙齒盡皆咬碎。他死命地翻身掙扎,右手猛然向實地一抓,五指頓時深入泥土中,用力一拉,竟然把將要掩埋沙中的身子拉出幾尺,露出頭面。他此時雖然身受無比苦痛,但心智依然清醒。巨痛驟然延伸到胸間,他放聲虎嘯,右手猛烈一按地面,身體頓時如彈丸般猛然飛出流沙地,躍起兩丈多高後,便掉在厚實的草地上。
莫斌只覺腹中痛感越演越烈,肚子似要遽然炸開一般。在草地上四處翻滾了幾下,忽覺一股熱流自腹內分兩路向頭腳兩處奔湧而去。這兩股熱流在他體內順流逆上,水到渠成。感覺便如一條的水位暴漲的大江,每經一處支流,便即將水源分流到那裡;而那流水一旦經過差不多已乾涸的支流時,自然便枯木逢春,生機頓復。此刻只覺身上痛楚頓時大減,身體飄飄然然,似欲羽化昇仙。他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但心中斷定是那怪味果在作怪。
他靜下心來趴在地上,不敢隨意移動,以免肚子又再劇痛起來那可真要命了。此時想起剛才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時,猶有餘悸。靜默了一會,腹中痛感已經緩緩消失了,他慢慢爬起來。走到那長有怪味果的小草旁,蹲下來,用手捋著那碧翠的小草,輕輕觸控著那兩顆怪味果。
回想剛才那番奇遇,若非親身經歷,怎麼也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發生的,但覺世事不可思議,玄而又玄。他口中自言道:“全靠這怪味果給了我力量,我才不至於葬身此處。它雖然使我經受了人間最難受煎熬,但怎麼也救了我一命,功不可沒!好!我要將它挖起來,帶著身上,時不時拿出來虔誠觀望一番,好讓我永不忘記這份救命之恩。”
他此時精力正旺,伸出右手一抓,竟然不費吹灰之力便已插入土裡。深挖了兩三尺,才得以把那小草的根莖全部移出來。他彎起小草根莖就要把小草放入懷裡,突然發覺小草草身之色慢慢由青翠變為墨黑。正自奇怪時,那兩顆結在小草上的果實遽然跌落了。
他本欲撿起一併收藏好,但隨即想:“那怪果具有劇毒,碰到了不知會不會再中毒?也罷!想來這兩顆怪果不想‘搬家’,是以掉落入土不讓我帶走了。我以為只有人才有思念故土的情感,不想植物也是如此。”心下正感怪怪的,忽然聽到陡坡那邊有人在叫喊。他愣了愣,旋即快步跑過去,只覺腳步輕靈,全身勁力十足,奔跑起來竟然毫不費勁。
莫斌很快便跑回山坡底,卻見程雄英和花再發正四處緊張地呼喚自己,便立刻回應了兩人。兩人聽到,見莫斌竟然沒事,大喜過望,都奔過去便作擁抱。不想觸動了莫斌脫臼之處,痛得莫斌把下唇也幾乎咬破了。程雄英於是幫莫斌把脫了的臼拉回原處。莫斌以為一定痛得死去活來,咬緊牙際卻不覺得怎麼疼,手臂已能活動如初了,不由大讚程雄英醫術高明。
原來,程雄英見莫斌跳下陡坡,盛怒之下,衝上前一刀砍死了那賊人,轉頭見花再發勢危,幸好洪貫海趕到幫花再發解了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