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多格,正是集中了突厥人最勇敢、最智慧的使者,帶領著突厥人走向富強。
可是,聽完陳小九這一番言辭,則讓風箏心生出了巨大的落差。
在她以前的認知中,她並不認為突厥人與中原人作戰,是件罪惡的事情,因為,她從小接受的資訊,並不是這般描繪的。
風箏曾經記得金木大汗言之鑿鑿的說:“風箏,那幫中原人真可惡,霸佔了沃土,卻把嚴寒與風暴留給了我們,中原人享受著繁華錦盛,而我們突厥人卻忍受著飢寒交迫之苦,這不公平,這絕對不公平,我們要搶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風箏還曾經記得自己埋怨多格妄殺時,多格對她說道:“中原人狡猾卑鄙,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餓死、凍死,卻不肯給我們糧食吃,不肯給我們水喝,不肯分給我們一塊土地,他們貪婪而沒有人性,他們不配做人,我是長生天拍下來的使者,我要讓突厥的子民吃飽,穿暖,過上好日子,萬般無奈之下,我必須去搶,去奪,去殺人……”
可是,現在聽著這些話,該有多麼的可笑啊。
難道突厥人必須要去搶嗎?
北疆的大片土地,中原已經拱手相讓,難道不能耕種,自食其力嗎?難道任其荒蕪,而偏偏要做強盜,去殺人放火嗎?
風箏的腦子徹底亂了,兩種思想的碰撞,讓其腦中嗡嗡亂響,人生觀都徹底顛覆了。
她不知道陳小九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假如是真的,那突厥人的行徑,絕對有讓人憎惡的理由。
而且,從陳小九飽含悲情的眼眸中,她也判斷出來,陳小九並沒有說謊。
風箏沒有食慾,抱著膝蓋,將臉蛋埋在膝蓋上,努力整理著混亂的思緒,她需要靜下心來想一想,到底是誰錯了。
月神、扈三娘他們已經去整軍了,火架子依舊熊熊燃繞,考得馬肉滋滋的冒油,香味散發出來,讓小九饞蟲大動。
陳小九撕下一塊肉,遞給風箏,笑道:“幹什麼?埋頭沉思,做個思想者?”
風箏抬起頭,眸子中水汪汪的,盈盈含淚,微微泛紅,顯然,她剛才經歷了劇烈的思想鬥爭。
“哭了?為北疆的百姓可憐嗎?”
陳小九拿出手帕,親手為風箏擦著眼淚,只是手帕這麼擦上去,居然將風箏眼睛周圍的粉擦掉了,粉末釋掉,露出的肌膚雪白、細膩,與清澈的眼眸交織在一起,顯得分外的嫵媚,有氣質。
小九知道,這層粉就是風箏易容的東西,他真沒想到在粉末的掩蓋下,居然有著如此美麗的一張臉。
他盯著風箏那隻眼睛,完全看得痴了。
“國公大人在……在看什麼?”
風箏雖然是突厥女子,舉止不似中原女人那般扭捏,但被小九這般**裸的盯著看,心裡砰砰的跳,想著,他生的可真好看,突厥人可沒有生的這麼清秀的人物,那雙眼睛,會勾人。
可是,風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知道陳小九為什麼會突然色迷迷的看著自己了。
極有可能是陳小九將自己的妝容擦掉了,露出來裡面細膩瑩白與的臉蛋。
糟糕,這個怎麼辦呢?否定是不可能的。
風箏急忙轉過臉去,支支吾吾道:“國公大人,對……對不起,出門在外,我這張臉過於吸引人,爹爹讓我易容……做掩飾,以防不測,倒不是故意隱瞞,國公大人,您千萬不要怪罪。”
看著小九仍然愣在那裡,顯然是被自己的美色所吸引,心裡有些竊喜他身邊的紅顏美人那麼多,不還是驚訝於我的美色嗎?
陡然間,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來!
假如在這個時候,將陳小九擒住,會不會改變戰局?
若是換成一個時辰之前,風箏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但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