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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在每頁的左下角畫下那種一根筷子插貢丸,外加四根火柴棒的簡單小人。

我不是正牌的章幼沂,繪畫天分差得很,但畫這個東西我很行,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講課太無聊,我就會畫這種卡通小人自娛。

“畫好了,仔細看喔!”我湊到他跟前,食指拇指抓住書頁邊緣,刷……一頁頁飛快落下,在書頁翻飛間,小人在他眼前舞動四肢。

這叫視覺暫留原理,電影就是靠這種方式製成。

“你怎麼弄的?”他眼底閃過趣味,笑意浮上。

瞧,智慧型男人就要靠智慧來勾引,宰相千金李書鳳不來跟我學幾手,當然會被排拒門外,不得其門而入。

“要不要試試?”我把書遞到他面前。

他連續翻幾次,一玩再玩。如果他生長在現代,肯定對科學很感興趣。

“你怎麼知道這個?”

“我知道的東西可多了。”我得意地揚揚眉頭。

人人說他足智多謀、高深莫測,但他面對這些小把戲時,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天真,像個小男生。

本來嘛,他只不過二十歲,在我身處的時代,二十歲的男人在偷看A片、討論女人的胸圍、上網打怪獸,幼稚到一個不行,哪像他,已經運籌帷幄、帶兵殺敵。

“你的確很聰明,只是……”他把書冊放在桌上,愛不釋手地翻了又翻。

“只是如何?”

“傳聞章家千金擅丹青,這畫……”他看著我畫的小人兒,嘖嘖兩聲。

又是傳聞!怕死了,每個人都來搞這套,我早晚要露餡。“你有沒有聽過以訛傳訛?”

“你曾獻畫給皇后娘娘,筆觸和這個差異太大。”

章幼沂居然這麼愛現,連畫都送進宮了!這、這……豈不是要絕我的後路?

搶下他的話,我瞎扯:“我的畫風多變,工筆畫、自描、漫畫……當然,我最擅長的是抽像畫。”說到漫畫峙,我指指他手上的小人。

“抽像畫是什麼?”

“那是門高深的學問,不是普通人能意會的。”我的鬼扯功力日益精進。

“那好,我不是普通人,秀秀你這門高深學問吧!”說著,也不徵求我的同意,就讓小扇子準備筆墨丹青。

不一會兒,東西全攤在我眼前,我瞪它、它瞪我,彼此都找不到臺階下。

“有困難嗎?”他揚起眉梢對我笑。

困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連動物園裡的大象都能畫抽像畫了,我怕什麼?

拿起筆,用力揮毫,染、抹、甩、推……我讓好幾管筆在紙上舞躍,東一筆、西一劃,直到整張紙染滿深深淺淺、濃淡不一的黑色。

近看、遠看,遠看再近看,我滿意地對著畫作微笑,最後伸出左掌,在手心塗滿紅色顏料,往紙的中央印過去。

一個嚇人的血手印躍然紙上。

拭淨掌心,抓起宣紙,我態度安然地將大作吹乾,遞到他面前。

只見他隱忍已久的臉憋成豬肝紅,雙目張成死魚眼,盯住我的曠世鉅作,一語不發。

“怎樣,不壞吧?”我雙手橫胸,站在他身後一起觀賞這幅充滿生命力的偉大作品。

霍地,一聲震天笑聲響起,他緊繃的臉龐揚起笑紋,那是豪邁直率、真心誠意,不帶絲毫虛偽的笑。

權朔王的笑太驚人,站在門外的常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飛身輕掠,衝進屋裡。

常瑄進門,看見王爺的表情,狐疑地走到他身後,只看一眼我的畫作,便迅速別過身,害我來不及捕抓他眼上的笑意。

我繞到常瑄面前,仰頭,看住他的臉,他回看我,很ㄍㄧㄣ,死咬唇,就是不笑出來。

不乾脆,人家小扇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