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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回 借刀殺人

離州城是下等州,經濟不繁榮,人口不多,平時司理院的案子,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外地商人葉大郎在大福客棧忽然暴斃,還是今年頭一樁人命案子。

虞家香料鋪子的虞姑娘所說的博山爐,鍾司理至今還沒有尋到。

大福客棧是離州城裡最大的客棧,平時北上南下的很多商人都會住在大福客棧裡。大福客棧開張也有些年頭了,這左建右建的擴張,讓大福客棧的格局有些許亂。

那晚住進大福客棧的人可不要太多,離州城裡本地人來尋外地客商談生意的也十分多,鍾司理這幾日連續盤問了那日所有來過大福客棧的人,仍舊沒有頭緒。

胡知州倒是淡定,一點壓力都沒給他,只讓他好生查著。

胡知州是被剝麻,才被貶至的離州城,除非那位天子突然醒悟,胡知州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升官的可能。

那些政績不政績的,胡知州很不放在心上。

鍾司理還是很認真。以前總處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今兒這回來了人命案子,他好似打了雞血一般的要將事情的真相查清。

但查了幾日,差役們都累了,案情還沒有進展,鍾司理懷疑,或許他查錯了方向。

胡知州怎地就那麼相信那虞姑娘的話呢?

可仵作也稱,葉大郎沒有任何的外傷,唇色呈紅色,全身青紫,瞳孔散大,很明顯是燒炭而亡的跡象。

離州城裡沒有什麼案子,仵作也是賣棺材的店家兼職的。或許他也判斷錯了。

鍾司理心想。

此時他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司理院附近的湯麵腳店裡,就著胡辣湯,啃著一張胡餅。

離州城是下等州,官吏的俸祿都不多。鍾司理做了司理多年,也是兩袖清風,沒什麼錢吃好的。

今日日頭曬得厲害,路上行人寥寥無幾。

司理院附近,人更是少得可憐。

忽然在巷子的盡頭,出現了一位戴冪籬的姑娘。

姑娘戴著青綠色的冪籬,下身是淺綠色的百褶裙,腳上則是一雙杏色的繡花鞋。

鍾司理啃著胡餅,心中想道,這位姑娘,衣衫的顏色倒是清爽。也不省得她的面容如何?是醜,還是美?

不過不管是美是醜,只要不走進他的司理院,便與他沒有關係。

做了司理院的司理也有幾年了,鍾司理是見識過貌美的姑娘心狠手辣,而相貌一般的姑娘卻十分善良。

坐在他旁邊的白六忽然道:“司理,這姑娘,瞧著有些許眼熟呢。”

白六還沒成家,最近正在相看,看哪個姑娘都覺得眼熟。

鍾司理將最後一口餅子嚥下去:“你昨晚又相看了?”

白六訕訕的笑:“司理可真是料事如神。”

話音才落,那戴著冪籬的姑娘嫋嫋走到腳店外,站停。

姑娘好像在打量他們。

白六頓時心跳如雷,昨晚相看的姑娘雖不貌美,但身段不錯。但姑娘嫌棄他是個沒有固定俸祿的差役。差役怎麼啦?雖然沒有固定俸祿,但查案的時候是很威風的!

卻是在此時,姑娘將紗簾撩起,露出一張嬌美的面容來。

不是昨晚那姑娘,但有些眼熟。

白六還沒反應過來,鍾司理已經沉聲道:“虞姑娘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虞姑娘?

白六總算記起來了,這虞姑娘,不就是被胡知州另眼相看的那位賣香料的姑娘?

虞香珠亭亭玉立:“官爺,民女要報案。”

鍾司理將銅板扔在桌上,急步走到虞香珠面前:“報什麼案子?”

白六也從腳店裡追出來,忽然見從巷道盡頭,走來一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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