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身邊的侍女就是會激人,張氏可不上當:“姑娘嘴巴就是厲害,若是姑娘示範多次我仍舊學不會,那自然是姑娘示範得不好。”
朱氏心中也煩這侍女扯了縣主的大旗訓斥她們,縣主身份是尊貴,她們學些個禮儀也是應當,不過馬馬虎虎過得去便罷了,何必這般要求嚴格。再說了,便是那金郡主果真來離州城長住了,也不見得時時的召見她們作陪。金郡主身份這般金貴,怎會耐煩陪她們這些個身份低賤的人?富家千金與窮苦姑娘能玩到一塊?真是笑話。
更何況,不就是一點芹菜和王瓜而已,用得著這般不讓她們夾來吃嗎?
朱氏當即也道:“這早上就沒用早飯,都餓得腦子發暈了,這人上了年紀呀,毛病就是多。我呀,就有倘若不按時吃飯便會暈倒的毛病。扶梅姑娘,你這是讓我們學禮儀啊,還是變著法兒來懲罰我們?我可記得,咱們這見面的機會也不多,好像不曾得罪過姑娘吧。”
朱氏平時是不愛出聲,可也不是個軟柿子。
羅氏也餓得發暈,想替自己兒媳反駁幾句,也無力反駁。
趙玉容心中發笑,看來縣主這一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種情況,都輪不到她這個小輩出聲。
扶梅氣極,這幾個鄉下婦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不情不願的道歉:“是我一時疏忽了,還請各位太太見諒。現在就請各位太太用膳罷。”
張氏哼聲:“這還差不多。”
其實除了小朱氏外,羅氏等三人自幼家中富庶,嫁到陸家後雖然不能出門子,但也算是養尊處優,這平時的禮儀也是極好的。要不然當年老家主也不會費盡心思的給三個兒子討了這麼三個兒媳。
儘管餓極,羅氏三人的儀態還是極好的。
但趙玉容沒動筷。
扶梅立即發作:“少奶奶這是不喜縣主特地準備的食物?”
趙玉容一臉的為難:“可方才,妾身已經用過早飯了。”
她咬了咬唇,眼中含了淚光:“倘若教習姑姑硬要逼妾身吃,妾身也不是不能吃的。”
張氏立即道:“阿容放心,扶梅姑娘自然不會這般狠辣的。”
扶梅一口氣哽在喉嚨。
上次被虞香珠和趙玉容跑了,她在縣主面前就想要以死謝罪,是縣主憐惜她,再給她的機會。
若是這次再搞砸,她還有何臉面見縣主?
“既如此,那少奶奶便先在一旁等著罷。”扶梅總算冷靜下來。
趙玉容以為是坐著等候,沒想到扶梅是讓她站著。
這縣主可真是不遺餘力的要磋磨她。
趙玉容不動聲色,站到一旁。
扶梅立即糾正她:“少奶奶,覲見貴人時,不得貴人允許,可不能直視貴人。”
趙玉容方將臻首垂下,扶梅立即又道:“少奶奶不可以含胸駝背,腰肢須得挺直。”
趙玉容心中冷笑,都按扶梅所說的做了。
只是她站了沒一會,身子便搖搖欲墜,竟是跌在地上,暈了過去。
張氏撲過去,摸向趙玉容鼻下,見還有氣息,這才心神大定,看向扶梅:“扶梅姑娘,你這是嫉妒阿容罷,竟然這般磋磨她!”
扶梅:“……”陸家婦,不可理喻也!
就在趙玉容暈倒的時候,縣主心情愉快地從盛榮堂出來。
只花了三百緡錢,目的便達成,實在是叫人心情愉悅。
不過接下來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那便是陸懷熙和陸懷意。
陸懷銘即將成為家主,有能力的陸懷熙和陸懷意可得招攬到她麾下來。
她如今是沒有多少錢,但她擅長畫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