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受魏麓兒的拜師禮,虞香珠起來後,對鏡細細梳妝。
自己到底是頭一回收徒弟,還是得隆重些。
虞香珠將頭髮仔細梳成朝天髻,又插了及笄時爹孃送的釵環,戴了耳環,最後細細的描了眉,又塗上口脂。
最後挑了一套阿孃給她新做的春衫。
鏡中的年輕姑娘,露出肅然的笑容。嗯,不好看,她到底還年輕,雖說是做了師父,卻不必這麼嚴肅。虞香珠將嘴唇抿了抿,露出柔和的笑容。
外面已經聽到阿孃在輕手輕腳的做活。
虞香珠走進灶房,阿孃見了她笑道:“香珠兒起來了?嗯,今天我們香珠兒看起來真不錯,有師父的樣子了。”
虞香珠便攬了阿孃的手笑道:“都是阿孃養得好。”
姚三娘卻往後退了一步,仔細的看了看女兒,又點點頭:“我女兒的確好。”
往日阿孃可不會如此的誇讚自己。虞香珠看著阿孃:“阿孃?”
姚三娘並不打算瞞著女兒:“香珠兒呀,你有一位堂姑祖母在京師的事情,你可知道?”
這虞香珠還真是不知道。
“你這堂姑祖母啊,也是在京師開香料鋪子的。阿孃打算,給她去信,讓她物色一下京師裡的公子哥。”
虞香珠吃了一驚:“阿孃,這沒有必要吧。”
姚三娘說:“如何沒有必要,我女兒值得更好的。”
虞香珠道:“我如今有徒弟了,若是我招不到贅婿,也只有徒弟照料我。”
姚三娘哭笑不得:“你這孩子,可不許給麓兒這般說。不過便是你不願意,這信阿孃還是要寫的。十年前你堂姑祖母給你外祖父來過信,你外祖父收到信後沒多久便去了,當時你外祖父留下遺言說不必給你堂姑祖母報喪,我便沒有給她寫信。如今一晃眼十年已過,也不省得你堂姑祖母可是還健在。”
虞香珠蹙眉:“這許多年不聯絡,若是貿然去信,卻是不好。”
堂姑祖母在京師,她們在離州城,貿然去信,還是有求於人家,光是想便覺得不妥。
若是這樣,她還不如不成親。
姚三娘笑道:“便是不說你的親事,問候一下你堂姑祖母也是應當的。畢竟當初你堂姑祖母是來了信請你外祖父到京師去的。”
阿孃既然要寫,那便由著她罷。橫豎這位堂姑祖母,虞香珠是從來沒見過。
姚三娘倒是繼續道:“其實你外祖父也算是你堂姑祖母的半個師父,她身世也是可憐,剛及笄爹孃便沒了,後來在你外祖父身邊學了幾個月的辨香,便孤身一人跟著商隊去了京師闖蕩,後來嫁在了京師,還開了香料鋪子,也算是一位奇女子。”
原來還有這樣的典故。
阿孃這般一說,那位堂姑祖母的確厲害,不過學了幾個月的辨香,竟能在京師裡開了香料鋪子。
虞香珠起了好奇心:“卻是不知堂姑祖母這麼厲害,都合了些什麼香。”
“這阿孃便不省得了。”姚三娘說,“她雖然來過好幾回信,但你外祖父並沒有仔細說這些。你若是想知道,阿孃可以幫你問一問的。”
“香珠兒,香珠兒,麓兒的家人來了!”虞大郎在外面說。
不光魏麓兒的爹孃來了,還來了好幾位婦人。
其中一位,雖然穿著也並不是十分名貴,頭上也沒有名貴的釵環,但其他人對她恭敬的態度,以及她宛若芝蘭的氣質,虞香珠看得出來,這位婦人的身份不一般。
不過那婦人卻完全沒有倨傲的態度,甚至還朝虞香珠行禮:“虞師父,以後便請您多多關照麓兒了。”
虞香珠忙扶起她:“太太折煞妾身也。”
葉青娘一雙美目看著虞香珠:“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