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虞香珠記事以來,離州城裡被拍花子拍走的孩子還真有好幾個。
不過這幾年,還真是少有這種事情發生。
再加上小路古靈精怪的,一般的拍花子還拍不走他吧。
若不是一般的拍花子……那便是有人想利用小路來對付她。
虞香珠想到此,面上不露,只安慰阿孃:“許是小路跟著賣瓜人,到別人家中去買瓜了也不一定。”
她朝曾護院使了個眼色。
曾護院會意:“姚嫂子,你就放心吧,小路一向聰慧,哪會那麼容易就被人拍走。虞姑娘說得對,定然是小路想替你節省錢呢,跟著賣瓜人家去了。”
張護院也勸:“說不定遲一些,小路就回來了。”
虞香珠道:“阿孃您先家去,時辰不早了,您可得回家準備午點和冰鎮的酸梅湯了。這天氣熱,可得準備多一些酸梅湯與劉工匠他們吃。”
姚三娘有些猶豫:“可小路……”
“阿孃放心,若是尋到他,我定然好生的教訓他,讓他下次別跑這麼遠,叫旁人擔心。”
“誒,可別,小路回來了便好,你可別教訓他。”姚三娘挺護著小路。
“好好好,都聽阿孃的。阿孃快回去吧。”虞香珠笑道。
姚三娘一步三回頭的,總算是進了自家鋪子。
阿孃一進鋪子,虞香珠臉上笑意隱去:“曾護院,張護院,你們對此事,可有別的看法?”
曾護院道:“虞姑娘的意思是,是別有用心的人將小路抓走了?那我們得速速去報官呀。”
曾護院話音方落,一輛馬車緩緩停在虞香珠身側,一張有些許熟悉的面容露出來:“喲,虞姑娘,許久不見。”
虞香珠想了好一會,才記起來,面前這人是常軼群。
常軼群搖著扇子:“看虞姑娘的模樣,似是不記得在下了。誒,這沈嘉盛沈同窗赴京趕考去了,我還是挺想念他的。”
虞香珠淡然地看著他。
常軼群倚斜在憑几上,搖著扇子,努力地仿著翩翩公子的模樣:“話說方才,我路過早市,發現沈同窗的小跟班,嘖,就是那個叫做小路的小傢伙跌在地上,似乎是崴了腳,又跌破了頭……”
虞香珠目光銳利地看著他:“小路在你家?”
“沒有,沒有。虞姑娘可別誤會。我只不過讓我下人將他扶起來,又將他背到附近的醫館去了。誒,他現在還沒回家嗎?”
常軼群竟然會這麼好心?
“那可真是多謝常公子了。請問常公子,小路是在哪家醫館?”
“哪家醫館?我還真是不省得,是我那小廝背去的。反正就是在早市那條街上,虞姑娘不妨去問問罷。嘖,虞姑娘,你可別訛我呀,我家小廝救人,都是有人證的。”
這常軼群挺有意思。
不過通常說自己清白的人,往往最可疑。
虞香珠道:“多謝常公子,我這就去找小路。”
她與曾護院張護院走遠了。
常軼群將簾子放下,搖著扇子,自言道:“定然是這小商女平時牙尖嘴利的,得罪了貴人。嘖,她生得是有幾分姿色,若是我那堂兄,定然是憐惜她的。不過遇上我,也便只有她倒黴的份了。沈嘉盛啊沈嘉盛,不知你當初可後悔沒有從了我?”
外面常七道:“公子,我們是家去,還是……”
“自然是去瞧熱鬧啊。”常軼群悠悠道,“沈同窗走了,我便覺得其他的人面目可憎,更沒有讀書的興趣了。”
早市的街上,虞香珠依稀記得有三家醫館。
她與曾、張護院三人走進第一家醫館,裡面的藥童直搖頭:“不曾見到有人送崴了腳的孩童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