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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回 阿爹的表妹

表哥?

虞香珠扶著阿爹的手不由得鬆了鬆。她阿爹本就是不是離州人,而是從外面逃荒來的。阿爹阿孃便是沒有和她說當年的身世,鄰舍們都津津有味的說了個遍。

當年阿爹從外面逃荒而來,雖是又餓又狼狽,但阿孃還是一眼就瞧上了,將阿爹領回家中洗刷一番才發現,原來是個俊秀小夥。

這不,俊秀小夥為了感激姚三孃的救命之恩,便以身相許,入贅姚家。

虞香珠回過神來,看到阿孃的眼神有些微妙。

而自家阿爹則愣愣的看著那蓬頭垢面的婦人,臉上神情是懷疑又帶著些期待。

“阿韻?”他怔怔道,“可你,你不是嫁到江州大戶去了嗎?怎地會弄成這般模樣?”

那婦人用髒兮兮的袖子摸著淚水,露出曬得黑峻峻的面容來。她的面容雖黑,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她的五官不錯。

她哭泣道:“表哥,我夫家遭了難,只有我和我兒逃了出來啊……嗚嗚嗚……”

婦人哭聲悽然,讓人動容。

虞大郎的眼眶紅了:“表妹!”

“表姑,你的兒子還病著呢。”虞香珠在一旁幽幽道。

婦人這才似夢中驚醒,竟朝虞大郎跪了下來:“表哥,阿韻真的不是騙人,我兒本來好好的,吃了這人施捨的糕點,就變成這般模樣了……嘉盛,嘉盛,我可憐的嘉盛……”

還真不是騙人?

地上的少年仍舊抱著肚子滾來滾去,臉色難看,極冷的天氣,額上有汗珠滾出。

虞香珠心一動,正要上前,忽地從人群中擠出一人,伸手將少年的手扣住。

竟是鍾源。

鍾源會醫術?

只見他把著少年的脈搏須臾,抬頭看了一眼虞香珠,才將目光轉向看熱鬧的柳掌櫃:“柳叔,勞駕取一碗熱水來。”

柳掌櫃趕緊轉身鑽進鋪子,很快的就端著一碗熱水出來遞給鍾源。

鍾源扣著少年的後頸,將熱水灌到少年嘴裡。

丁掌櫃一眨不眨地看著鍾源的操作。

看熱鬧的人也都屏氣凝神,生怕看漏了一絲動靜。

鍾家的獨子五六年杳無音訊,忽然回來,鄰居們都還有些不相信呢。如今見鍾源救人,才眼見為實。

不過鍾源這次回來,倒和以前不同了呢。他竟還會把脈了?看來頹敗了五六年的鐘家,又要支楞起來了。

一碗熱水灌下去,少年的身子頹然一鬆,軟了下來。

婦人撲了上去:“嘉盛,嘉盛……”

鍾源輕輕的將少年的身子託到婦人手上:“他沒事了。不過現在還不能吃用糯米做的糕點,最好多熬些粳米粥喂他,將養數日之後,再正常進食。”

柳掌櫃恍然:“我家的糕點沒有毒!他這是吃了糯米犯的病!餓厲害了的人可不能吃糯米!”

丁掌櫃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大聲嚷嚷:“我更沒有下毒害人!”這柳掌櫃可真是馬後炮!

不過這少年和婦人既然是虞大郎的親戚,丁掌櫃也就原諒他們了。

於是丁掌櫃光明正大的隨著虞大郎等人回到虞家香料鋪子,一邊讓虞香珠慢慢的撿香料,一邊看熱鬧。

姚三娘端來一盆熱水,婦人和少年將臉一洗,露出的面容和虞大郎的確是有幾分相似。

原來這婦人叫蔣韻,是虞大郎嫡親的表妹。蔣韻的阿孃,也就是虞大郎嫡親的姑姑。

那少年則是蔣韻的親生兒子沈嘉盛,今年十六歲,竟然與虞香珠同年。

虞大郎激動地細問沈嘉盛的生辰八字,才發現沈嘉盛比虞香珠要大一個月。

虞香珠多了一個表哥。

只不過大約是沈嘉盛流落在外,食不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