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修組找到會修的人了。”她說。
腦海中又浮現—張戴著黑框眼鏡、總讓人看不見長相的臉。
至於為何最近經常想起他……
呂若玲並沒有太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聶驫,你真的什麼都會修理。”女同事甲湊近坐正電腦螢幕前的聶驫,嬌聲在他耳畔道,
說話就說話,幹嘛靠這麼近?白楊瞪著只差沒坐在聶驫褪上的女同事甲暗想。
還有圍在另一邊的乙丙,沒事做嗎?全圍在聶身邊打轉。
退到濃郁香水圍起的人牆外,白楊直嘆。
專心操作鍵盤的聶驫,壓根兒沒注意到自己身陷溫柔鄉,前後左右被四名女性職員團團包圍,無逃生之路。
“好了。”忙和一陣,重新開機確定無誤後,聶驫站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身陷女性圇圄。
為什麼這樣看他?“還有什麼東西壞掉沒修嗎?”
“下班後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女同事乙率先邀約。“你應該不只是個維修技工吧?”連公司電腦工程師都找不出毛病的電腦,在他手裡兩三下就回復正常、救回資料,可見這人不簡單。
他推推眼鏡。“我是臨時工。”老實得很。“負責修水電。”只是剛剛經過這裡,看見一群人圍在電腦前抓頭慘叫,忍不住好奇地湊過來,一時技癢才動手幫忙而已。
他的工作其實只是修水電還有影印機,最多最多就是剛來上班時,手癢地修好一臺很別緻的咖啡機。
嗯嗯……光是那手工的外殼就讓他注目許久,非常欣賞。
“騙人!你這麼厲害,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維修臨時工?!哦——其實你是總公司派來的專員,故意掩飾身分,以便從旁觀察我們的工作情形對不?”女同事丙異想天開。
“我只是臨時工。”不善解釋,他簡短說道:“只做一個半月。”
來到“冠倫貿易”已經好些時候了,卻連一次也沒看見呂若玲。
見了她,會不知所措;見不到她,會讓想念蝕慌腦袋——唉,怎樣都不好受。
“嘿,你還沒回答我呢。”女同事乙撥動長髮,輕笑問道:“晚上一起上吃飯?”
牽唇怯笑,在聶驫眼裡,唯一會讓他心亂的只有呂若玲。
其餘的,都是他叫不出名字的陌生人,不放在心上的、
因為不在乎,是以沒有患得患失的緊張感,即便是拒絕,也表現得十分鎮定,只是仍稍嫌不常與人接觸的生澀。“不用了,謝謝。”
“加上我們兩個作陪,營業部三大美女與你同桌吃飯,是你的榮幸欸!”
美女?他推正眼鏡仔細瞧,然後靜靜搖頭。
嘈雜的女人交談聲凝在空氣中。“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還有更美的。”黎、雨朵、若玲、曼曼,甚至是白楊都比她們更美。“我見過更美的。”這是實話。
女人最忌這類的話,在場女將莫不擦腰重哼,“給你臉不要臉,算了算了!不要拉倒。走開走開!不要佔著我的位子不放,我很忙,有很多工作等著做,不像你只是個維修工,走開!”前後態度有若雲泥之差。
聶驫也不以為意,好脾氣地退出營業部。
白楊不服氣地飄了過來。
“什麼嘛!剛開始還以為你是微服出巡的誰誰誰、馬屁直拍的,現在又變了一副嘴臉。聶,你們這時代的人就這麼不講情面嗎?好歹你也幫了她們不是?”
聶驫笑笑地回應。
“脾氣再好,也不能這樣讓人瞧扁,總要給對方一些教訓。”白楊握拳,義憤填膺。
“你別生氣,我不在乎。”按照工作行程表,他朝下一站影印室前進。“一時情緒化的意氣之爭並沒有意義,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