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紅、發燒……對、對不起!我咳咳咳……”聶驫簡直快恨死自己了。
她的臉?呂若玲摸摸自己,的確有點燙,
但她心知旺明,絕非是感冒的緣故,這只是……想起那天糗事的反應。
“你不要那麼緊張。”他原就笨拙,可在她面前卻又多了分戒懼驚慌,這個發現讓她開心不起來。
難道她真長得那麼凶神惡煞?“我自認長相尚可,你用不著怕我。”
怕?不顧腦袋昏沉,他死命地左右搖頭。噢,好昏!
“那為什麼在我面前總是很緊張?”
那是因為——聶驫突然挺直背脊向她,嘴張至一半卻又頓住——
該怎麼說?說他暗戀她許久,對她不再是單純的朋友心態?說他很在乎她?他能說嗎?
到時候,她會用什麼表情看他?還是退避三舍從此不再見面?思及此,筆直的背脊頹然一屈。
……算了吧,這樣就好。
原以為他會有一番解釋,呂若玲靜待下文,誰知道換來的卻是沉默,逼得她只好追問:“聶,你沒有話要對我說?”
“我……”
“怎樣?”她懷抱著一絲希望問。
“我……餓了。”
唉……說不上來的喪氣,讓她暗歎一聲。
無法理解自己在期待什麼,只知道聶驫咕噥不清的溫吞,讓她覺得失望。
“你等會兒,我去熱粥。”纖影挺直,朝房門走去。
望著她的背影,聶驫突生一股衝動,叫住了她。
“還有事?”
他舔舔唇,吞口唾沫。“你……一直在這兒?”看看鬧鐘,時針指著五,記得睡前還在十二的位置。“一直在這兒?”
不懂他介意的是什麼,但她待了一個下午的確是事實。
螓首輕點,顧著說話的她沒注意到點頭時,躺在地上的男人悄悄露出憨笑。
“你的房間太亂了,順手整理了一下。”說到這兒才想到——“糟,你不介意我整理你的房間吧?有些人是亂中有序,一旦收拾整齊了,反而會找不到東西,你該不會也是這種人吧?”
“不、不是。”她一個下午都在這裡陪他——這讓他覺得開心,彷彿上了天堂,身邊縈繞著美妙樂音。“謝謝。”
“哪兒的話,我們是朋友,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磅!一句“朋友”立刻把他打進阿鼻地獄,四周淨是牛頭馬面,鬼哭神號。
只是朋友……
“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目送她直到門關起,聶驫哀哀一嘆。
唉,只是朋友啊……
“你送過上就好,我、我下去了。”
聶驫轉了腳跟,直想打退堂鼓。
“聶!這是你賠罪的大好機會啊!”白楊飄到他面前。“你想想看,呂伯伯現在忙得抽不開身,剛好你在,這是天意啊,老天註定要你把這份檔案送給若玲,舍你其誰?”
“不不,你去就好。”回想上次狼狽丟臉的情景,蒼白俊顏染上紅暈;再想起事後還讓她來探病、為他整理房間,更是想把自己給灌水泥丟進臺灣海峽。
他是個男人,卻什麼事都做不好,老給她添麻煩,唉……聶驫深深陷落自厭的情緒之中。
“這是你表白的大好機會啊,難道你要一直單戀下去?一輩子躲在角落暗戀若玲?萬一她哪天嫁人了,那你怎麼辦?”
“我祝福她。”
“你連試都沒有試就要送上祝福?”白楊怪叫。這個性怎麼這麼像她認識的某個人?“你難道從來沒想過,若玲身邊的男人會是你?”
裝滿機械原理的腦子難得換上一片旖旎,又是一陣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