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韓荀身旁就有六、七個騎手應聲倒地。
“混賬!”韓荀大喝一聲,舞起長戟以密不透風之勢將襲來的箭矢一掃而落,旋即朝著手下高聲喊道,“給吾衝去!”
眾將士見主將如此勇猛,紛紛收起最初的驚慌。叫囂緊隨韓荀衝出箭陣。卻不曾想才衝出幾步,面前驟然亮起一片白光,直將人馬刺得睜不開眼。與之相對應的是更為急促的箭矢,以及數不清的火把。剎那間,戰馬受驚的嘶鳴聲。騎手中箭墜地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就連韓荀本人亦左臂中箭,連連驚呼,“何方妖術!”
韓荀與其手下所中並非妖術,而是由拋光的鐵盾反射出的火把光芒。這一機關由曹軍行軍長史劉曄設計,執金吾曹昂實施。眼見己方機關成功令敵手陷入混亂,曹昂一馬當先,領著一干親隨衝入了敵陣。
相比四年前的宛城之戰。曹昂的槍法已有長足進步。面對同樣揮舞著長槍馳馬而來的兩騎敵兵,曹昂沉著地伏身一閃,反手運槍一掃將二人雙雙銷於馬下。火光中韓荀見曹昂如此勇猛,心想此人定是伏兵之首,當即縱馬舞戟相向。
韓荀戟上月牙形的刀刃帶著破風之勢朝曹昂的面門橫掃而來。曹昂並住呼吸,反手一槍挑上戟尖,並順勢微微左頃,將這一戟化於無形。韓荀自是不肯善罷干休,手中的長戟如猛虎下山,一擊狠過一擊。曹昂的臂力雖不及韓荀卻勝在靈巧。
兩人一戟一槍。你來我往二十來個回合,似乎分不出勝負。可曹昂卻覺得對方的力量正漸漸減弱。難道是受傷的緣故?就在曹昂分神的那一剎那,韓荀手中的長戟突然由猛虎化作了毒蛇,直刺曹昂小腹。猛然一驚的曹昂重心朝右一側,以槍桿擋住了長戟。可誰知戟頭竟如靈蛇滑著槍桿直取曹昂面門。
碰地一聲,在曹昂拼死相抗下,長戟終於偏過了半寸。使得曹昂的頭盔代替他的頭顱飛向夜空。但年輕的武將根本沒時間在乎這些,而是反手拔出腰間的佩劍,一劍貫穿了韓荀巨大的身軀。
隨著佩劍被抽出,溫熱的鮮血濺了曹昂一臉,同時亦提醒著他剛才他離死神僅半寸之遙。是的。直到此刻曹昂似乎還能感受到長戟刺來的威勢,誠然長戟的主人現下已栽倒在血泊之中。但是倘若剛才自己沒有躲開的話,那地上躺著的將是自己的無頭屍。這便是武將的宿命——曹昂在心中如此呢喃著。
但從選擇長槍的那一天起,曹昂的心中便已有了戰死沙場的覺悟。所以下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轉而以冷靜的態度指揮手下圍剿殘兵。與此同時充當軍師的劉曄亦帶著兵馬趕了上來。
當看清曹昂腳下的屍體後,劉曄欣喜地向他道賀道,“大公子格殺韓荀,實乃大功一件。”
然而曹昂卻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但見他將長槍往座駕上一橫,扭頭望著官渡的方向自語道,“父上正與袁紹鏖戰於官渡。吾等若啟程馳援官渡……”
曹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曄肅然打斷,“大公子,司空尚未派人求援。故還請大公子替司空守好許都與豫州。”
“父上為大漢討逆,襲曹軍者便是叛賊。故劉表至今不敢擾豫州。”曹昂回過頭據理力爭。
“劉表雖未襲擾豫州,卻也未出兵助司空討袁!大公子身負重仁,請莫要讓司空失望。”劉曄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曹操目前的處境,同時再次強調了一下曹昂身為嫡長子的責任。
由於袁紹在蔡吉的設計下自理稱帝,劉協出於保漢家江山的考慮,並沒有像另一個時空的原有歷史那樣發“衣帶詔”。沒了衣帶詔,自然也就沒有誅殺董國舅一事,懷有身孕的董貴人也好好地活在許都皇宮之中。因此曹操目前還是漢室的大忠臣。正如曹昂所言現在攻擊曹軍的勢力都可以視作為袁紹的同夥,顛覆大漢的逆賊。面對如此大的罪名,劉表、劉備、孫策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