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玉容比這一世的玉容性子更加彆扭,於床榻上許會更加有趣。大約會一邊責罵她怎麼會對他下手,一邊卻將身子送到她的手上。
石青瑜想起那個樣子的玉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玉容聽到石青瑜的笑聲,先是疑惑片刻,才猜想石青瑜這是笑他的話。玉容並不覺得他的話又多可笑,他自覺他說的都是事實,無可笑之處。但他對石青瑜也生不出惱怒,低頭看著石青瑜的笑容,雖覺得並不可笑,卻也跟著翹起嘴角。
石青瑜抬手摸了下玉容的臉,看著玉容笑起來時閃亮的眼睛,一時懶得再用心機,就自己先柔聲勸道:“既然避子湯不好,那我們都不要用了,等玉容成為我的皇夫,我們再行這事。”
玉容聽到“皇夫”這個詞,微微皺起眉頭,卻不是厭惡,只是聽著這新鮮用詞有些不適應。
玉容最後還是悶悶的應了一聲,將頭搭在石青瑜肩上,如才被主人奪走肉骨頭的大狗一樣帶著些委屈的語氣,在石青瑜脖頸處磨蹭:“到時候,你可要待我好。”
石青瑜見玉容似乎以為男女歡樂只有一法,心中暗笑也不說破,留著許多招數,打算往後再引逗玉容。
待所有瑣事安排妥當,也離石青瑜到了登基那日。石青瑜的龍袍依沒有做太多改動,只是在衣服的尺寸上稍微有些改變。有改變就有人不喜,石青瑜不想在登基初期就做太多改變,引得那些多思多疑的人生出許多疑慮。她生為女子成為皇帝,已有違正統,她需要其他正統的規矩,來穩固她的皇位。
在登基之前,石青瑜都沒有對整個朝堂和後宮進行太多改變,甚至惠太妃和明峻都未遷出皇宮,只命人嚴加看管。到石青瑜登基那日,一直都平安無事,彷彿石青瑜的皇位不是從明家奪取,而是順應天意,眾望所歸。
石青瑜登基當日,她以為她心中會存有幾分激盪,但卻異常平靜。彷彿她身上這套她從未穿過的龍袍,本就該罩在她的身上,彷彿那引著她走向皇位的白玉石階本就是為她鋪設的。
走到皇位前,石青瑜眯眼仔細看著那金色皇位上繁複的龍形花紋,她的心終於劇烈跳動起來。她在離這個位置很遠的時候,曾經聽過一些戲本故事與民間奇聞,故事裡的帝王家多有許多可憐之處和身不由己的地方,彷彿出身皇家是一件很值得悲哀的事。
那是石青瑜一直都無法理解的情緒,到現在她也不懂那些平民用他們的情感來揣測帝王家的悲哀是處於什麼樣的心態。身處於這樣至高無上的地位,需要誰來同情?擁有掌握他人生死的權利,又哪來的悲哀?即便為這個皇位捨棄一些身為人的情感與慾念,但也是為了贏得這個位置值得付出的代價。
石青瑜不會用冠冕堂皇的藉口來裝點她對權利的渴望,她不是閔清那樣的理想家,他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為了推行他的新法,並不在意他的名聲和權勢。權勢對於閔清,只是實現他理想的手段。
她與閔清截然相反,她愛民仁政,必須施行的安撫百姓的手段。她禮賢下士,她必須使用的拉攏臣子的方法。
閔清是用他的權勢為民謀利,儘管他許會沾染一身髒汙。
石青瑜所做的一切,無論包裹著多美好的外表,她就只是為了她自己,才不是為了天下蒼生。她不想再受制於人,她不想再過著仰人鼻息的日子。她要緊握住權利,去主宰別人的生活,而不是被別人主宰,即便看著屠刀就在眼前,也無法抵抗,至多隻能哀嚎幾聲的羔羊。
石青瑜微微翹起嘴角,轉身端坐在皇位之上,掃了眼在群臣中緩緩跪下的閔清,再抬眼看向群臣,聽著震得她耳朵嗡嗡作響的高呼“萬歲”的聲音。她的呼吸終於變得有些急促,等到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停止,她才平穩了呼吸,張開雙臂,沉聲令道:“平身……”
自今日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