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為了禁軍中的事。待事稟報過後,石青瑜就點了點頭,繼續拿起閔清的奏摺,對玉容說道:“好了,你退下吧。”
玉容抿了下嘴唇,抬起頭看了石青瑜一眼,隨後走到殿門口。這一年來,就是這樣,石青瑜並不急著逼迫玉容做出個回答,她只是讓玉容看到了,若是他願意做她的男人,將來兩個人可能保持的最好關係是怎樣的。玉容推到殿門口,突然停住腳步,站在殿門遠遠的對石青瑜說:“太后,今年元宵節會有花燈看。”
石青瑜抬眼看了下玉容,笑著點了下頭,然後又低頭看著她手上的奏摺。
玉容動了動嘴唇,最後微皺著眉頭,對石青瑜又行了一禮:“太后,臣下告退。”
石青瑜應了一聲,眼睛只落在奏摺上。待聽到玉容真退出了殿門,石青瑜才抬眼看了下殿門口,嘴角微微翹起。
玉容出了宮門,就直接翻身上馬,奔回了玉府。一回到玉府,玉容的臉依舊陰沉著,嚇得守門的奴僕都不敢與他說話,只默聲把馬牽好。
雖然玉家人口少,但正值過年,也添了幾分熱鬧。玉容才走了幾步,就撞上了個正和旁人玩笑的婢女。那婢女容貌清秀,抬頭見到是玉容,整個人就慌張起來:“公子……”
玉容冷冷掃了那婢女一眼,皺緊了眉頭,本欲說話。待看到那婢女的容貌又幾分與石青瑜相似,玉容就狠甩了袖子,繼續向前走。
那婢女長撥出一口氣,擦了下頭上了冷汗,小聲嘀咕著:“好生嚇人。”
她身邊的婢女扯了扯她的袖子說道:“二公子這一年來脾氣變得古怪,往後不要在他院子附近說笑了。”
之前雖然玉容性子惡劣,但時常還與旁人玩鬧說笑,哪怕是奴僕婢女都不會畏懼他。但這一年來,玉容的性子越發乖戾,雖不會無故責難旁人,但那副氣惱的樣子已足夠讓人害怕,心生怯意。在添上玉容至今未婚,又不近女色,府外多傳著玉容喜好男子的話,府內雖不敢議論,但婢女與奴僕心中也都有個盤算。婢女們雖然身份卑微,但也知進退,見到玉容如此,是全消了向上攀的心思,只巴望著在玉容面前少出些錯處。
玉容進到屋內,甩掉靴子,就倒在榻上。他抬手用力揉了揉皺緊的眉頭,而後突然坐起,掀起榻上的軟墊。自軟墊下拿出一本詩集,他把詩集開啟,翻出夾在裡面的一副好,然後慢慢展開。那是石青瑜當初給他畫的,玉容如今還記得石青瑜笑著將畫交給他的樣子。
玉容皺眉倒在榻上,用力合上了眼睛。
他其實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只能在石青瑜的身邊。首先玉家離了石青瑜,那玉家不僅不會有如今的繁華,還可能落入險境。其次是石青瑜現在位高權重,若是拒絕了她,那相當於告訴石青瑜,玉家並不願意全力扶持她登上皇位。還有就是他那已經被許多人看穿的心思。
讓他摸不清楚的是石青瑜的態度,她這麼疏遠他,是真的給他選擇的餘地,還是故意在試探著玉家。
而比這些思慮更讓玉容心中覺得委屈的是,一直以來石青瑜從來就沒這麼對他冷淡過。她說著給他選擇的餘地,但也許根本是想著要疏遠他。這讓玉容這一年來很是患得患失,想著他既沒有自家兄長的領軍才能,又沒有閔清的治國才幹,甚至不及敬楓磊落成熟。他只是一個空有個好模樣,沉溺在男女之情的庸人。這樣的他,即便在石青瑜的身邊,又能為她帶來什麼?他不過是一個將玉家牢牢捆住送到石青瑜身邊的麻繩而已,他確實不知道他該怎麼做。
所有的事讓玉容這一年來過得格外混亂慌張,他甚至沒有對他的兄嫂暗示石青瑜的野心。一直藏著這一秘密的他,忍不住開始期盼著石青瑜正式顯露出她對皇位的野心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也許他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玉容並沒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