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關心你,我不會關心你?”
江從魚聽後也覺得是自己的不對。
柳師兄來看他的時候他就沒這麼問,怎麼樓師兄過來他就問了?倒顯得他與樓師兄生分!
江從魚馬上哄道:“等會我吩咐他們往後都別攔著你,師兄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他拉著樓遠鈞進亭子裡吃茶。
柳棲桐已從一大早見到樓遠鈞出現在江從魚家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起身親自給樓遠鈞分了盞茶,算是朝樓遠鈞見了禮。
樓遠鈞笑道:“還沒祝賀柳師弟高升。”
柳棲桐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好。
他既然是老師的關門弟子,入門自然比樓遠鈞晚一些,樓遠鈞這聲師弟喊得倒也沒問題。
只不過他兼任工部侍郎這個任命是樓遠鈞剛下的,現在樓遠鈞還來祝賀他,叫他能怎麼應答?
江從魚以為柳棲桐是不好意思到處說這個喜訊,立刻好奇地湊到樓遠鈞邊上追問:“柳師兄升官了?升成什麼官了?”
樓遠鈞道:“是工部侍郎,以後他也是穿紫袍戴金魚袋的人了。”
六部之中尚書大多隻在衙署中坐鎮,實際上辦事的是左右侍郎,柳棲桐一個二十幾歲的人進了六部算是個新人,接下來有的是事情要他去辦。
江從魚這幾日瞭解了不少朝局與時勢,不再是啥都不懂的土包子了。
他知道柳棲桐此前的官職說來清貴,實際上卻辦不了什麼實事,只是待在翰林院裡頭熬資歷罷了。現在得了個實差,即便剛上手時苦些累些,柳棲桐心裡應當也是歡喜的。
江從魚麻溜端起茶盞向柳棲桐祝賀,讓他不用記掛著自己,只管趁此良機一展抱負,叫陛下看看他的本事!
柳棲桐聽得苦笑不已,又不好提醒江從魚本尊就在眼前,只能端起茶與他們對飲。
江從魚覺得在場的都是自家師兄,說起話來沒什麼好避諱的。他就著剛才的話頭與樓遠鈞說起何子言來,說自己這個同窗最是仰慕當今聖上,張口閉口都不離陛下二字。
樓遠鈞輕笑一聲,問江從魚:“你與他相處得怎麼樣?”
江從魚眼神有些遊移,張口胡謅:“挺好的吧,我們已經是朋
友了!”
江從魚覺得何子言這人有趣得很,時不時就要湊上去撩撥撩撥,等逗到人家真惱火了又好言好語地把人哄回來。
他絕對不是有意欺負人,只是覺得何子言生起氣來太有意思了,瞧著跟只炸毛的貓兒似的。
江從魚生怕柳棲桐兩人知道自己在國子監作妖,趕忙轉開了話頭:“我跟著袁騫學了袁大將軍編的拳法,你們要看看嗎?”
樓遠鈞道:“那你打來給我們看看。”
樓遠鈞都這麼說了,柳棲桐自也只能跟著點頭。
於是江從魚跑到亭前的空地上耍拳給他們看。他學得快,練得也認真,一動起來便是切切實實地用了渾身的勁,嘿嘿嗬嗬一套拳演示下來,額上與頸後都出了不少汗。
江從魚渾然不覺,還屁顛屁顛地跑回來問:“怎麼樣怎麼樣?袁騫都說我學得最快最好!”
樓遠鈞瞧著湊到自己面前來求誇獎的少年,點著頭客觀地讚道:“我看其他人耍過這套拳,他們都練得沒你好。”
江從魚聽得歡喜不已,臉上的得意根本藏不住。
樓遠鈞不由莞爾。
只是樓遠鈞很快便瞧見江從魚轉頭湊到柳棲桐面前去,而柳棲桐還自然而然地掏出手帕幫他擦汗。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晦暗不明,不由輕輕摩挲著食指上的戒子,壓下把江從魚喊回來的念頭。
即便是幼年最灰暗無望的時期,樓遠鈞也從不讓人窺見自己心裡的想法。他總是耐心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