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興奮,他嘴角咧的更大,一下子牽動了傷口,又疼的滿身是汗。
“六子,你醒了?感覺咋樣,沒事吧?”段守義拎著兜糕點,訕笑著走了進來,他這輩子還沒給人賠過不是,可為了自己那不成器的侄子,只能腆著臉,硬著頭皮來了。
趙六見段家來人了,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哼哼了一聲:“段叔,我快被你家侄子給打死了,他也太狠了。”
瞅兒子這樣,起早趕來的趙母眼又紅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數落著:“他段叔,咱們都一個村住著,你家小子哪能下死手啊?這不是要我們六子的命嗎?我可憐的六子,他要是真有個好歹,老婆子我可咋活啊?嗚……”
段守義站在那滿臉的尷尬,只能不住的說著小話:“老嫂子,是我家志濤不對,我回去一定好好揍他一頓給六子出氣,您別傷心,千萬別哭壞了身子。”
“段三叔,你們家段志濤成天拽著我們家六子,我們家這不爭氣的玩意還一叫就去,這是六子自己沒臉,我也就不說啥了,可他哪能害六子啊?一個村住著,他咋就這麼狠心啊?”得,叫趙六媳婦這麼一說,他們家趙六學壞,全成了段志濤的錯了。
現在趙六在床上躺著呢,段守義能說啥?只能不斷的鞠躬道歉賠不是,讓趙家婆媳倆好頓數落,把段守義臊得滿臉通紅,心中暗罵段志濤,你這混蛋咋就這麼不爭氣啊?
好一會兒,見這兩位數落夠了,他摸了摸頭上的汗,小心賠笑道:“老嫂子,我知道我們家志濤這事做得不對,可警察要是真判他個殺人的罪,他這輩子就毀了,看在咱都一個村住著,你們就幫幫忙吧。”現在自家侄子已經進去了,是輕是重可全靠趙六的那張嘴,他嘴要是一歪歪,侄子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他能不急嗎?
“我都快被他打死了,還幫幫忙?”趙六聽的來氣,要不是母親在這,他真想破口大罵,告訴段守義,他就是想讓對方死。
“我們出醫藥費,六子,你住院這錢我們都出,看看再想吃啥喝啥段叔給你買……”段守義剛剛已經打聽了,趙六的傷雖然聽著兇險,可事實上沒啥大事,估計全下來也超不出一百塊,他想著付了醫藥費,到時候再給對方一頭二百的,也讓侄子能有個從輕發落。
哪知他想的挺好,人家趙六也不傻,躺床上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們段家要是有錢也成,給我一千塊,我這傷就是倆人撕吧自己掉下去的,沒有那一千塊,我就是被段志濤砸暈了推進去的,話擱到這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還一個村的?屁,不給錢你是我大爺也不成。
總之趙六想開了,要是真有了一千塊,他不介意便宜了那小子,那可是一千塊啊,夠他不吃不喝掙個幾年。
一千塊?段守義這臉當時就綠了,有心再想說啥,卻見趙六捂著腦袋喊頭疼,趙家婆媳心疼趙六,立馬把他推了出去,啥話也不聽了。
不說段守義憋氣走了,單說趙六,躺床上在那挺美,段家要是真給他一千塊,他可咋花呢?
“你差不多就行了,還一千塊?段家拿啥給你當一千塊?淨做美夢呢。”趙六媳婦沒好氣的瞪了丈夫一眼,能有個三頭五百的她就知足了,這段家要是豁出去了一分不給,他們拿啥還大隊給補的醫藥費?
“不給?不給段志濤那小子,就等著坐牢坐到死吧。”趙六眯縫著發青的小眼睛,一臉的得意。
趙母有心想說啥,可看看兒子頭上的傷,把話又咽了回去,段家把她兒子害的這麼慘,也該讓兒子出出氣。
正想著,門又開了,這回進來的是段志濤的媳婦範淑香,見範淑香空手進來啥也沒拿,趙六媳婦沒好氣道:“你們段家還讓不讓人養病了?你三叔剛走你又來了,條件不都告訴你了嗎?回家籌錢去唄。”
“條件?啥條件?”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