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苦笑:“江叔啊,我身體沒問題了,你這樣老是把我當小孩子,我可長不大了呀。”
江叔一邊往外走,一邊笑說:“只要我在,你就永遠是小孩子。”
看著江叔的背影,我心中除了感激就只剩下親人般的溫暖了。
江叔名叫趙江,是我的師叔。從他十歲的時候,就跟著爺爺一起學醫、學功夫。他比父親小几歲,也是爺爺最喜歡的徒弟。他在林家一直待到結婚成家,父親幫他在市裡開了箇中醫館。我和長風在高中的三年,就是在醫館生活的。
當時他兒子成健已經上大學了,我們就成了他們的孩子,他和江嬸對我倆照顧得無微不至。再後來成健去美國定居,江嬸感覺特別失落,我聽到江叔對她說,有什麼失落的,咱們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嗎。
去年家裡發生的一場變故,父親因此而去世了,我也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江叔便把醫館交給了他的徒弟,和江嬸一起回來照顧這個家,主要是照顧我。上個月成健的孩子出生了,江嬸去了美國,這時長風要出去辦事,江叔則繼續留下來照顧我。
因為上兩次出現的事情,江叔更覺得應該有可靠的人在我身邊了。雖然有血緣關係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我而去,但這些非血緣的親人,卻一直在我身邊,有增無減。所謂得失,就是這樣的吧。
現在,讓我再研究一下這本書吧。
我挨頁翻看了一遍,根本沒發現什麼,對於古詩詞我也沒有什麼興趣,看得頭都大了。我搖了搖頭,這種東西還是留給長風的好,傷腦筋的事可不是我這種懶人願意做的。
想到長風,我忍不住再一次撥了他的手機,但是仍然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長風離開我整整一個月了,從我出生到現在,我們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的分別。
他剛走的前幾天,每天我們都會通幾分鐘電話,報個平安,或是商量一下公司的事情,後來他就和我失去了聯絡。之前他也交待過,他去的地方可能會太偏僻而沒有訊號,所以我並沒太在意,憑長風的身手和智慧,應該能應付一切困難。不過我每天只要閒下來,還是會打幾遍試試,結果都是無法接通。
最近的幾天,我的內心開始焦慮了起來。如果我的生命裡從此沒有了長風,真的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呸呸,我把這壞念頭狠狠地吐了出去,再一次告訴自己,山裡的氣候是和城市裡不一樣的,他只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而和我失去了聯絡,別的什麼原因都沒有。
其實,我和長風不是親兄弟,甚至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蕭長風,男,二十六歲,身高一米八五,畢業於中州大學。現為長慕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總裁之一,真正的鑽石單身高富帥。在任何資料裡,能查到的只有這些。
長風是個棄兒,是父親在回家的路上撿到的。一件薄薄的單被裹住小小的長風,他睜著清澈的藍眼睛,很平靜地不哭不鬧。回到家中,父親立刻對他全身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病症,是個很健康的嬰兒。被子中間夾了一張紙,上面是一行娟秀的鋼筆字:“一夜長風捲簾去,從此蕭郎是故人。”於是父親便給他取名蕭長風。
母親和父親多年未育,長風對於他們簡直就是天賜的驚喜。母親不同意長風姓蕭,她說:“這明顯看出來就是摘抄的古詩句嘛,一定不是姓蕭的人家,既然到了我們家,就應該姓林。”
父親說:“人的來歷總要清楚些,等到長風懂事了,我也要和他說明這個事實。”
母親為此和父親爭了很久,終於在第二年有了我,母親才歡喜地不再爭這個了。
小時候的長風從來不哭鬧,雖然只比我大一歲,但卻很有哥哥的樣兒,什麼東西都讓著我。在準備上小學的前一天,父親鄭重地把長風叫到身邊,告訴了他的來歷,長風只是淡淡地說:“知道了,但現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