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鄧霍叫的客房服務到了。

他讓人在外面等著，自己進了洗漱間。

見衣服都疊在髒衣簍上，他一一拿起來，拿到最後一件，他敲響了浴室的門。

“潘樂！”

潘樂在縹緲的暖氣中抬起頭，水聲淅瀝瀝作響，她抹了一把臉，把花灑關了。

鄧霍的聲音穿過牆，“你的內衣內褲呢？”

她沉默了有好一會。

剛剛她在外面脫了褲子衣服外套，唯有內衣內褲沒脫，穿著進浴室的。

鄧霍怕她誤會，解釋道：“客房服務到了，我需要把衣服都拿出去。”

她終於出聲：“不用拿去洗，我待會自己手洗。”

“那你待會穿什麼？”

“我可以暫時不穿。”

她感到尷尬，抬手又將花灑重新開啟。

鄧霍無話，只得先行把換下來的衣服和鞋子交給等候的服務人員。

時間大概又過了幾分鐘，潘樂洗完從浴室出來，在門邊上時，掃了眼已經空無一物的髒衣簍。

她很快到洗手檯邊上將已經泡過湖水的內褲洗了，洗完了擰乾，隨便找個地方晾著。

她重新回到臥室，見到鄧霍坐在床上，隨口問了句：

“你要去洗嗎？”

“洗。”他沒什麼廢話，直接穿著剛換上的浴袍走向洗漱間。

浴室的換氣扇一直在響，響了這麼一會的時間，裡面的水汽已散得差不多了，唯有餘香。

沐浴露的餘香縈繞。

他走到花灑下，不緊不慢地解開了浴袍，任由水流沖刷而下。

洗得差不多後，他穿起浴袍到外面吹頭髮，轉身要出去時餘光瞥見鬍子裡的鬍鬚茬，想了想，順手拿起酒店的一次性剃鬚刀修理了一遍。

回到臥室，潘樂正站在窗前，手裡拿著手機打電話。

“哼，不是，是他擋我道，還踢我手機，我打他一巴掌算我客氣了。”

那邊不知道回了什麼，她吃吃笑起來：“好，下次出去我叫上你，你來幫我教訓他……真的……你那麼有安全感，我怎麼會不喜歡你……”

聲調綿長，酥軟嬌嗔。

他緩緩走了過去，從後伸手摸了摸她額頭，手背和手心換著來。

她微怔，和花經武說了一兩句後，連忙掛了電話。

鄧霍收手試了試自己的額頭溫度，沉吟著說：“溫度正常啊。”

潘樂只感覺背後一緊，他的手往下，不著痕跡地按住她的身腰。

她一顫，連說話的語氣都跟著一變：“你在做什麼？”

他低了頭，貼著耳朵沉聲問：“沒有發燒，剛剛怎麼在胡言亂語？”

灼熱的氣息緩緩襲來。

她可以感覺到耳尖如火燒一般紅了起來，她抬手去拿他放肆的手，他卻不動聲色反手握著她。

潘樂：“你鬆開……”

話出口，她驚覺自己的聲音是多麼的虛軟無力。

鄧霍按捺不動，轉問：“剛才那個人是誰？”

“我朋友。”

“朋友？”

“不然呢？”

“朋友不適合說那種話。”

“……”

潘樂應付到這，心裡已經有了些想法。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得出一個結論：原來他，是在吃這種醋。

在這沉默的間隙，他加大了力度，把她揉進自己的懷裡。

潘樂在幻想和他的動作中感覺到一陣暈乎乎的窒息，彷彿他按的不是她的腰，而是心臟。

他再低頭，幾近貼著她的臉面呢喃：“我也可以給你安全感，你怎麼不對我那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