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點點頭,歪著腦袋靠著他,睡衣都沒換,整個人軟綿綿的還透著股奶香,傅勁深說了一堆,她也沒多想,只是隨口一問:“陸隨是誰呀?”
“陸隨……”他頓了頓,淡淡到,“一個神經兮兮腦子不太正常的心理醫生。”
“腦子不正常還做心理醫生啊?”
“要不怎麼說他腦子不正常?”
梁知忍不住笑,傅勁深又說:“要是以後見著他,他跟你說了什麼莫名其妙的話你都別信他。”
“嗯嗯。”她又乖巧地點點頭,她家傅先生最好了,他說什麼她都願意聽,然而片刻後她又仰頭軟軟地問:“那你能教教我嗎?方才那首曲子?”
“親我兩下我再考慮考慮。”
“啵啵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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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在家待了兩天,又返回學校上了幾次表演課,期間還去小霜的劇組探了班。
上回周靖航給她介紹的試鏡她透過得很順利,畢竟乾大的表演系本就難進,她這四年也一趟不落地將表演課全都認認真真上了,演習功底紮實,又趁假期跑過不少大小劇組的龍套,當天試鏡的時候周靖航在一旁坐鎮,她心裡莫名覺得踏實,幾個試題都表現得不錯。
最後定了個女三號的角色,成小霜歡天喜地,這和她平時跑龍套的角色可不大一樣,臺詞和戲份都是那些的好幾十倍,連拿到手的劇本都厚了不少,她已經很知足了。
其實以周靖航的本事和在這上流圈子的地位,要想輕輕鬆鬆拿個除安啟以外其他導演手下的主角幾乎不成問題,然而他也知道空降不是什麼好事,小霜到底還是個徹徹底底的新人,腳踏實地從低層演起不是什麼壞事。
然而他琢磨了片刻又開始煩躁,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去非洲挖礦把腦子給曬壞了,沒事替成小霜這蠢貨瞎操什麼心,她好不好關他屁事,想來想去也只得安慰自己,這死丫頭又慫又喜歡哭,惹不好了就掉眼淚,像上回在《如月》試鏡片場一樣,哭得跟個鼻涕蟲一樣實在是太醜了,他不想汙染自己的眼睛,沒辦法只能隨手關照一下。
梁知去探班的時候,小霜已經進組兩三天了,她這幾天戲份安排得挺滿的,畢竟是新人,很多行程需要根據大腕的時間來定,好幾場夜戲被安排到凌晨,是以回不了宿舍,必須住在劇組附近的酒店。
下午她拿了兩份劇組盒飯,帶著梁知回了酒店,兩個小姑娘湊在一塊,一邊開著電視當背景音一邊頭對頭吃,到底是女三號,飯菜比她先前跑龍套時的豐盛不少,兩個小姑娘吃得挺滿足。
梁知說:“你們劇組條件還挺好的,這酒店也好大呀,比之前那小破屋好多了。”
小霜也開心地點點頭,像揀著寶貝似的跟她說:“是呀,不過這間原本不是給我定的,女一號住這,但是她好像行程太緊,沒有歇腳的時間,空了房出來,倒給我撿漏了,運氣好吧?”
梁知也笑眯眯的吸了口椰汁:“我過幾天也得進組了,據說片場在陸園村,陸園村你知道吧?可偏了,我們組裡的那個李右右,就是上回去開研討會的時候認識的那個演員,咱們之前還聽過她歌來著?她前兩天知道這訊息的時候給我發微信,說指不定安啟導演要讓我們直接在片場門口搭帳篷睡呢。”
“鬼片嘛,環境肯定比不上都市劇來得好,不過搭帳篷也挺有意思的,等我拍完了悄悄去你們劇組見見世面,陪你睡兩天帳篷!”
兩個少女笑作一團,嘴上看似在抱怨條件不好,可心裡都美滋滋的,大家都在往越來越好的路上走著。
兩天之後梁知也進了劇組,安啟果然不負眾望,雖然沒讓大家真的睡帳篷,可條件也確實好不到哪去。
那小村的地點偏,背靠一座大山,大多數民房都建在山腳下,大雨傾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