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不情不願的收縮意識,沒想到才過了片刻,睡意便湧了上來,不一會兒就沉入了夢鄉中,楊墨等她睡著,才對老鬼說道:『嚴雲有古怪。』
白霧凝聚不散,飄在馬邊,笑嘻嘻的說道:『男娃娃看出來了?』
『包袱他說搶的,可是拿回來時除了有些鬆散外,裡面東西倒擺的整齊。』他淡然道,『如果是從人群中殺出來,沒理由這麼整齊。』
『也許他抱在懷裡呢?』
『抱在懷裡應該有壓痕。』
咭咭笑聲在夜色中顯的份外滲人:『你覺得他有什麼古怪?』
『我懷疑他和沈萬三是一夥的。』
『你這懷疑也不無道理。』白霧變成長條狀,『可是我親眼見著沈萬三出城了,鬼眼能辨別凡人氣息,那出城的人,確實是那天廳上的沈萬三。』
楊墨抿起嘴唇:『現在還不能下定論,可是嚴雲有隱瞞我們之事是肯定的。』
他偷眼望向那團白霧,心中暗道,你也有事瞞著我們,如若不是白吉太不可靠,我哪會與你商量?
冷不防旁邊傳來另一個聲音:“你是楊墨吧?”
他愕然轉過頭去。見著嚴雲臉上有著淡淡地戒備。反問道:“怎麼看出來地?”難道說嚴雲和蘭姬一樣。能夠辨識妖身?想到這兒。他眼中疑雲漸濃。
“因為你地表情不一樣。”黑衣青年笑了笑。戒備散去。“而且你慣用左手。”順著他地視線看出。楊墨髮現自己確是左手拉韁。而白吉是右手拉韁。岔開話題道:“碼頭那兒我們搶船?”
“怎可如此魯莽!”他失笑。“就算搶了。我們僅兩人會開嗎?”見著對方疑惑表情。他不禁在心內暗歎。雖是同個面貌。可是不同地魂魄時。確是有著細微地變化。“城內沈萬三可以任意派人追捕。這碼頭就不是他能管得了地。碼頭上魚龍幫派混雜。利益交錯。江湖中有專門地漁幫海幫。沈萬三見了他們也只能客氣。不敢擺架子。我們只需交足金銀。按照規矩。船家可不管我們身份。除非你是朝廷要犯。不然一切按江湖規矩來。”
“你怎能保證船家不會對赤宵起意?”
嚴雲反問道:“他們從何得知你是持有赤宵之人?”
楊墨愣了愣:“沈萬三不會傳出訊息嗎?”
“如若是你,你會把訊息傳出去嗎?”
他了然的點點頭,不再言語,凝滯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不久後空氣中鹹味漸重,風中的溼氣粘稠,很快潮汐聲音便清晰入耳。
碼頭一片繁忙景象,漁船林立,那些海船高達數丈,各自停在碼頭上,形成一片桅杆林,晚上的燈火點點,為墨藍的海景增添幾許溫馨之色,就是這夜晚之中,仍有人在忙碌著,各處的吆喝聲混雜在一起,為逃亡者們增添了安全感。
嚴雲似老馬識途,帶著楊墨左轉右鑽,不一會兒便與一名黑膚精瘦的漢子達成了協議,交足銀兩,把馬順手賣了,跟著那漢子往船上走去。
那巨大的船在黑暗中象極了怪獸,船頭高翹,船樓層疊,那漢子似乎對自家的船極為自豪,不住口的誇讚:“咱們這可是海船,尖底的,船頭高揚,才好衝破海上的巨浪,看那桅杆,都要分甲板前中後的,風帆可自由升降,前錨後舵,升降帆、拋起錨的滑輪和絞關都放鬆不來,這可不是河船,如若不是順便去蘇州,哪裡會帶你們!?”
開了船,見著岸邊漸行漸遠,楊墨緊繃著的神經才放鬆下來,坐在船頭髮呆,覺察到身邊熱息靠來,他卻沒有說話的**。
嚴雲只是坐著,等身上吹得暑氣全失,深吸了口氣道:“我一直以為妖怪,都是些長著好多胳膊,或者鳥頭人身之類的東西,只是沒想到你與我這般無二。”
楊墨過了半晌,久到嚴雲以為他不會搭話了,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