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新造的一樣,佔據了王二牛家那片窮屋地方的是好幾幢深宅大院,以及連綿不絕的僕人房,從高處一覽,便象是許多古畫中的鎮落一樣,居然自成一體,看不出首尾。
看起來,一百年的時間裡,這些大宅陸續破敗,這裡便變成了窮苦人家的棲身之地。
在迷宮似的房屋間,白吉憑著楊墨的記憶,找到了一井泉水,當初水位低淺的井,如今卻充滿了清涼的泉水,位置甚至伸手可及,她欣喜的用手撈了點起來往嘴上一覆,又迫不及待的吐出了來,那水喝起來象摻了黃蓮一樣苦!
凌飛試了幾口,勉強喝進嘴裡嚥下肚,卻發覺根本沒有解渴的感覺,喉嚨仍然充滿了乾燥的血腥味,他搖了搖頭後,白吉的臉再度垮了下來。
兩人不死心的又在房屋間穿梭搜尋,雖然找到了一些食物,可只要一進嘴,全都無味的象石頭一般,白吉勉強塞了幾個進肚,腹中的飢餓也沒有半點緩解,反而餓的更厲害。
她洩氣的坐在地上,看著頭頂軟綿綿的太陽,有氣無力的抱怨道:“這種情形到底要持續多久?”
永遠。
雖然早預料到會是這樣,楊墨說出這個詞來時,白吉仍然打了個寒顫,她抱起膝蓋,把腦袋擱在膝蓋上,皺起眉頭,及至凌飛溫暖的懷抱出現,她不自覺的便縮了進去。
楊墨不喜歡這樣,他想掙脫開來,可是想及曾經的承諾,他答應過,幫白吉去追求下一顆心,此時凌飛便不正是個最好的目標嗎?
可是,從私心來看,他又該盡力破壞才對,更何況,他逐漸清楚的明白,他心底的不悅,絕對不是因為白吉在比賽上的領先,而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才對。
在這樣複雜的心情下,楊墨也只有暫時丟開這些,讓白吉隨便使用身體,他需要時間來理清頭緒。
太陽漸漸失去威力,天色暗沉下來後,白吉與凌飛也不能一直呆在外面,她在大宅間隨意走著,當看見標著“張府”的橫匾映入眼簾時,她便決定在此時過夜了。
寬敞的大門直接鑲在圍牆之上,並沒有古裝小說中類似走廊的小地方,也沒有獅子或者其他石像,兩扇大門由朱漆漆成,上面鑲著兩個圓形的銅環,推起來頗為沉重。
大門之後,一個寬敞的方院出現在眼前,中間的主路以碎石和整石為材料的長條交錯組成,象是一般的道路夾著盲道般,沿著牆根是整齊的排水溝,白吉仔細一看,居然是由大小相似的青石整個雕刻連線而成,水溝底上的花紋清晰可見,真是奢侈。
院子四周是高高的圍牆,路的盡頭大屋是以石為基,石之上才是木,屋子正門前面有著一小段橫形的簷廊,以四根刻有浮飾的石柱支撐,大屋房頂的四個角上都裝飾著漂亮的飛簷,看起來高大貴氣。
簷廊下面吊著兩個紅色的燈籠,上面寫著規整的張字,簷廊之外,是一盆盆不知名的植物,正開著濃豔的花朵,在這詭異的環境下,憑添幾許滲人的情調。
大屋唯一的門開著,卻被竹簾擋住,面對院子倒有兩扇窗戶,每格窗戶上面都雕著繁複精緻的空鏤,鏤上面,連一絲灰塵也沒有,顯然經常有人打掃。
這裡大概是哪個富貴人家的主宅,門口這麼一大片地方,除了大屋,居然全部用作了空場,看起來極是氣派,卻浪費地方,如若不是富貴人家,絕不可能做出此等事來。
白吉往屋內探頭看了眼,仍然是充滿了那種象油一樣的灰霧,她便不想再進去看了,誰知道屋裡還有什麼,乘著天還有亮把屋門關起來,再把簾子扯下,這隨風飄動的簾子在晚上看起來肯定很嚇人,還不如先行毀滅的好,省得晚上自己嚇自己。
把扯下的簾子鋪在大屋廊簷前,再從外間別的小屋裡弄了兩個坐墊來,白吉和凌飛便互相倚靠著坐在門口,等待黑暗的降臨,這個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