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守關。他聽說玄奘法要從涼州離國出境,就逼令玄奘折回去,東還長安。正在法師無奈之時,河西的佛教領袖慧威法師前來造訪。慧威一向欽佩玄奘的學識為人,又極為同情玄奘西去求法的志向,於是暗地裡派遣了慧琳和道整二位弟子,秘密地將玄奘從偏僻的地方偷渡出關。
玄奘一行三人晝伏夜出,從最不易被人發現的荒僻的戈壁灘上行路。隨後趕到了瓜州,即今天的敦煌。
而我們一行,是乘坐現代的交通工具,在一日千里的列車的肚子裡隱蔽著,前往西域之境的。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十八 甘州
唐稱甘州的張掖,是絲路上的大商埠,由咸陽分開的南北兩路在此會合。
東南有焉支山,西北是祁連山,漢大將霍去病曾在此大破匈奴,匈奴人也唱“失我焉支山,令我婦女無顏色。失我祁連山,令我六畜不蕃息”的歌。焉支山又名胭脂山,說是山中有一種叫紅藍花的植物,用花汁加油脂製成胭脂,供婦女化妝之用。匈奴語稱“天”為“祁連”,甘肅與青海交界處的祁連又可稱天山,古人誤以為這座天山與哈密之西的天山是一條連綿的山脈,統稱天山。
這裡雪水充裕,水草豐美,是天然的好牧場。李白詩中的“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的天山,則是此天山而非彼天山,實為玉門關之東的祁連山。
馬上望祁連,連峰高插天,是古人的感受。我們在車窗裡望祁連,感覺要輕淺多了。經過山丹時,見有石油基地,車輛多起來,有工程在實施,象在修路又象在鋪石油管道。多年前我剛剛參加工作時,聽一位年輕美貌的同事說,她曾在山丹軍馬廠當過牧馬人,那情景如詩如畫,美若天堂。遺憾的是,我沒有看到想像中的駿馬賓士如雲如霞的景觀。馬革裹屍還,是一種最悲烈的詩境。馬,作為一個優秀的物種,在現代戰爭中的退隱是讓人抱憾而無奈的。如同農業機械化,家畜就這樣與人類疏遠了。車窗外的一側是延伸不斷的土牆,高低寬窄不一,開始以為是軍馬場的圍牆遺蹟,後從烽火墩的標識,才認出了古長城的面目。河道不知是從什麼時候乾涸的,仍保持著它河流的模樣。它們堅守在不毛之境,究竟在等待什麼?
眼前的張掖,又重見富庶的川道,樹林掩蔽著綿延的村舍。而忽近忽遠的祁連山依然不離捨棄似的伴隨著我們,永遠是一幅冷峻的表情。灰的紅的砂岩,幾乎寸草不生。它是自然界的屏障,也曾是古時戍邊將士為之心旌飄搖而寸腸萬斷的地方。我們被藏匿在現代列車中飛速西去,而從長安抵達這山腳下的戰騎則需要多少個晝夜?
位於河西走廊西部的古甘州,原以“張國臂掖,以通西域”而得名,是絲綢之路上的名城。因自然資源豐富,素有“金張掖”之美譽。張掖的名勝大佛寺,建於西夏永安年間,是我國唯一的一座西夏佛教寺院。其身長35米,肩寬2、5米,也是中國最大的室內臥佛。殿前的對聯是“視之若醒,呼之則寐”,神態自然優美。義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在他的遊記中,對張掖臥佛曾經大為讚賞。
在張掖西北大約15公里的地方,有漢墓群,當地俗稱為黑水國城堡或老甘州。那裡是古絲綢之路上的驛站,南北兩堡壘對峙,相距有兩公里遠。蘭新公路從兩堡之間穿過,今天可以看到的是一片廢墟。當初東西正中開門,築有甕城,城四角築有土臺,臺上建有角樓。現在幾乎處於被沙漠埋沒的境地,沒有了一點生氣。
也就是這座黑水城堡,曾收留過大唐高僧西行的足跡。傳說在海子邊曾經有一個黑水國,居民都是一些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