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黑巾從手中滑落。她……竟是如此清麗靈秀,而且有些似曾相識。英氣的眉、俏挺的鼻,紅菱的豐唇,玉般的膚肌,即使一雙翦水瞳眸像幽深的潭水,甚至閃爍著冷冷的殺意,仍絲毫無損她的出色。
「放手!」那赤裸裸的審視目光讓她驚慌,她忿忿的別開臉。
邢放哪肯由她,迅速捏住她的下巴。
「真可惜,以你這樣的姿色,去賣笑比當殺手來得有價碼。」他抿起唇殘酷的道。
「你……」竟敢說她適合賣笑?
邢放深知她氣憤至極,將她的身子從地上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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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弱點?」他沉斂的嗓音中有抹邪氣的嘲笑。
朔星想要掙扎卻沒有力氣,只能使勁咬唇瞪著他。
「你的左肩,我可以輕易削下來。」邢放的手指故意施勁,箝捏她的劍傷。
「你……你這匹該殺的狼!」朔星咬牙強忍住肩背上的劇疼。
她的左肩是弱點?他怎會看出來?朔星心中竄過一陣驚慄。這是有一回她不願拔刀殺人,鳳婆婆嚴厲的懲罰她,被狠狠砍傷的她疼痛不堪,但還是得忍痛練刀的結果。
邢放斂眉,拿過她的雙刀,將她拋上馬背,然後跨坐在她身後,鐵臂箝著她的腰肢,喝令身下的黑餾賓士。
「在該殺之狼的眼裡,你是隻折翼不能飛的鳥。」邢放垂眉睨著她,語氣淡漠。
「你再說一次!」朔星揪緊他的衣襟,沉冷的眸瞳瞪視他,真想拿刀剮爛他椰榆的嘴。
他揚唇,「還不肯認輸?」沒想到她的傲骨還真是挺硬的。
「輸字我不會寫!」
「我會教你。」邢放臉上閃過一絲冷邪的神情。
朔星握拳強壓下怒火。她真不明白,在鳳婆婆的調教下,十幾年來她早已忘了什麼是情緒,也不曾再被撩起情緒,但刑放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她的怒氣,為什麼?難道她還無法完全控制情緒?還是邢放太可怕?不!她絕不讓這匹冷血殘狼得逞。
邢放將朔星箝得很緊,發現她的身子隱隱顫抖。她害怕?還是忍著痛?肯定是心中的怒火燒得太旺吧。
他凝視她裸露在外的傷處,有點詫異。她的傷口異常青腫,與單純的刀毒傷口不太相同,他得好好探究一番。
黑騮載著兩人賓士在黑暗的林中,風聲、樹葉聲、馬蹄聲,譜出邢放征服與霸佔的激昂旋律。
◇ ◇ ◇
一條小溪蜿蜒而過,泠泠的水流聲在夜空下回響。
邢放立於溪畔,深深地吸口氣。
這裡空氣中沒有腥臊的獸味,只有枯葉及單上薄雪的冰涼氣息,算是可以暫歇的安全之地。
「下馬,自己掬水喝。」他回頭挑眉瞧著虛弱無力、伏在馬背上忍痛的朔星。
朔星偏頭瞪他。教她下馬?她因中了他的劍毒而渾身癱軟,肩背上燙得像火燒,那來的力氣下馬?瞧邢放褐眸中的淡漠,根本是擺明了要看她無法下馬糗狀,她心中就有氣。
兩人目光交會,猶似兵刀交接,誰也不讓誰。
看她一臉冷傲,不服輸,邢放索性彎身掬起冰寒的溪水,潑向臉龐。
自京師陪同楚越到北地來找尋奔雪公主,又不停追捕朔星,已奔波好幾個日夜,他得稍微喘口氣。
朔星咬牙挪動手腳,自馬背上緩緩滑下,雙腿卻無力撐住身子,嘩啦一聲,她重重的跌下馬,傷處結結實實的撞向地面,疼得她幾乎尖叫,但她及時咬住唇,不讓邢放聽見她的痛呼。
哼,他不就是存心要她狼狽求饒嗎?他休想!她就是痛死,也不會在他面前示弱。
她決定待在原地不動,就算傷口上像有一條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