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藏神物竟然毫髮未損。
法門寺由東漢至北魏稱阿育王寺,乃梵語“無憂”之意。古天竺國王被稱為阿育王,在佛滅度後篤信佛法,在世界上修了八萬四千塔,分葬佛的舍利,其中就有此扶風一塔。故因塔置寺,幾經重修,至唐武德年間改為法門寺。明代重建,到上世紀八十年代又殘缺不全了。
現在看到的寶塔是1988年重建的,保持了明塔的外形和風貌。也就在重建發掘時,發現了塔下地宮的秘密,釋迦牟尼佛指舍利和一批珍貴文物的出土,使法門寺一舉聞名國內外。
這裡被稱為“關中塔廟始祖”,曾經是唐宋兩朝宮廷皇家寺院,唐代曾先後舉行過數次送佛骨的大型儀式,將佛骨迎出地宮送到帝宮鑊瞻,再送回地宮封供,迴圈往返七次之多。現今出土的珍貴文物,就是那時候,上皇室施捨的,計有大量金銀珠寶、法器、絲綢錦緞等等。
舍利,意為“身骨”,通常是說釋迦牟尼火葬後遺留下來的一種固體物,如佛舍利、佛牙舍利、佛指舍利。舍利又分法身舍利、生身舍利兩種,前者為佛教經典,後者為火葬後的固體物,白色為骨舍利,黑色為發舍利,紅色為肉舍利。法門寺出土的四枚佛指舍利,其中靈骨一枚,影骨三枚。靈骨為僅存於世的佛指舍利,屬於至高無上的佛教聖物,“影骨非一亦非異,瞭如一月映三江”(趙樸初詩句)。
如今,法門寺已經成了關中現代旅遊業的一大名勝,盛況空前。
八 周原
《詩經·大雅·綿》中有“周原沃沃,堇荼如飴”的妙句,讓我不至一次地領悟了這裡的神奇。
這裡是關中平原的西部,其地貌,正從縮窄閉合狀態的寶雞一帶伸延過來,向東愈寬坦。而整個塬面,則由北山向渭河傾斜,以數十米或近百米的陡坎與階地相接,呈現一塊一塊的梯形。深深湍流著的渭河,被枕在塬畔之下了。原野所依附著的是嵯峨的岐山山脈,天藍藍的沒有云彩,山也藍藍的,恬靜而肅穆。原野上,是秋風拂動著的剛剛出土的嫩綠的麥田與發黃的示收割完的玉米田,以及一處處煙樹裡的村落和土路上零星的行人。這裡的一切,給人以安謐僻靜之感,於自然無華的風景裡,蘊含了一種古老而鮮活的情調。
怎麼可以想象,三千年前的周人就在這片原野上生活的呢?就是一覽無遺的這一片岐山下的土地,曾使一個小部落成為粗具規模的小國,封建制度開始萌芽,繼而開闢了一個大朝代的呢?
我尋訪過公劉遷居的豳地,在位於涇河峽谷裡的山一樣的公劉墓前蹀躞過半日。在那溝壑縱橫的山野裡,公劉這位農神后稷的子孫,,由邰遷豳,改善農業,頗有蓄積,得到了國人的讚頌。從追述周先公時農事的《豳風·七月》中,可以推想周先公是如何地重視鼓舞農夫的生產興趣,以增強生產力,使部落興旺起來的。到古公稟父手裡,是由於無力抵抗戎狄侵略,率家室和親近奴隸遷居這岐山下的周原的。當時,和其他地方的自由民,說古公是個仁人,扶老攜幼都來歸附,人口比居時更多。拿什麼供給這些歸附人的衣服食物呢。在戎狄威脅下,古公為緩和內部矛盾,採用了商朝原有的助耕制,使新的封建生產關係在周國裡成為主要的生產關係。也就有周原這片肥美的堇菜苦菜都象糖一樣的土地上,劃田分地,挖溝洩水,繁衍生息著農神遠祖的子孫。
這一切,我只能憑藉歷史的記憶而知曉,而腳下的土地,眼內的景物,難道就不能說明什麼意義,不能告訴給我任何東西嗎?
在這裡的一個文物管理所裡,我驚喜地看到了那遙遠時代的遺物。這種驚喜,有對於歷史的盛衰榮枯之感慨,有對於古代文化的敬仰與欽慕。掘自於周原地下的青銅器,其歷史之久,數量之多,為世界所罕見。周人由遷岐之後,其政治、經濟、文化活動的中心,即今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