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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會議桌側面的陸為民似乎比起兩個月前老成不少,略顯老氣的白色長袖襯衣讓他年齡看起來陡然增加了幾歲,三七分的頭髮讓他更有點兒政府幹部的味道,似乎還夾雜了一點兒土坷垃味道,這是甄妮的評價,但在豐州這塊地盤上,在陸為民如今所處的位置上,這樣的打扮無疑更合適。
六月中旬昌江省黨代會一結束,夏力行就接到省委安排到中央黨校學習,而陸為民留了下來,暫時卸掉秘書工作,全身心投入到了地委辦綜合科科長工作中來。
而爭取長風機器廠和北方機械廠落戶豐州的交涉也進入了關鍵階段,在王舟山的提議下,陸為民被臨時安排到了這個專項辦充當辦公室主任,協助王舟山和蕭明瞻來推進這項工作。
“可是從我們掌握的青溪那邊開出的條件來看,青溪在這方面的優勢太過明顯,我們的差距很大,如果我們不能給兩個企業一個較為可觀的承諾,只怕兩家企業不會選擇我們豐州,這個責任我們承擔不起。”答話的是建委副主任徐建斌。
滿臉憂心忡忡的他是真有些著急了,地委書記夏力行才去京裡學習時,專門就這個問題召集了領導小組成員開了會,明確提出這項工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誰在工作中有失誤或者不得力,導致了這項工作失利,地委要嚴肅追究有關部門相關領導的責任,在這個問題上徐建斌對於蕭明瞻和陸為民的觀點很不以為然,覺得兩人思想提過古板,連這點承諾都不敢表態,你怎麼能說服兩個企業?
“徐主任,這不是我們可不可以承諾的問題,關鍵在於這兩個企業是否能相信的問題。他們提出的三年內要在豐江和東灃河上建成兩座大橋,而且明確提出了大橋的規格,按照他們的要求,這至少需要兩千萬到三千萬的投入,我們豐州地區財政拿得出來麼?我們整個豐州地區七縣市財政收入不到八千萬,光是這兩座橋就要投入兩千萬,就算是我們拍胸脯,可他們會相信麼?而且我感覺現在他們和我們談的關鍵恐怕不僅僅是兩座橋的問題,而是擔心我們豐州是否具有履行承諾的能力,橋的問題只怕只是一個由頭,就算是我們真的同意承諾,只怕他們又要提出其他的條件。”
陸為民語氣很平和,他當然知道徐建斌所承受的壓力,但是這樣冒然承諾,只會起到反作用。
這一段時間和兩個企業的領導接觸也不算少,陸為民跑了兩家軍工企業也有了三四次了,對這兩家企業的心思也有了進一步的瞭解,現在這兩家企業也處於一種痛苦的糾結狀態。
在他們心目中青溪無疑是最合適的,無論是企業領導還是職工代表們都是如此認為,但是也正因為青溪條件相當好,對方在對兩家企業落戶的態度上雖然表面熱情,但是在條件上卻沒有多少真正的優惠了。
而部裡邊給兩家企業的搬遷費用卻有限,如果要搬遷到青溪,不但廠區位置太偏,而且生活區也安排得不盡人意,在這一點上也是最讓兩家企業領導和職工代表所詬病的,但青溪方面經過幾輪談判都沒有鬆口,明確表示只能提供這樣的條件。
豐州方面開出的條件無疑是最好的,誠意也是最足的,但是擺在面前的現實是豐州地區現在條件很差,財政孱弱,基礎設施薄弱,無論豐州方面開出多好的條件,那也有點像水畫餅充飢,能否落實都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這種情形下,談判就處於僵持狀態下了。
王舟山不為人覺察的點點頭,陸為民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而這一點也是他最擔心的。
現在不是開出條件多少的問題,而是豐州是否具備了兌現條件能力的問題,除了在土地規劃上豐州可以打包票外,其他幾項條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