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楚懷賢,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這藥可靈驗。”小初這就可以理論了,而且支著一步不讓的架勢。
“你說什麼?”小初沒聽到,楚懷賢笑回道:“你不當家。”小初道:“我想也是。”楚懷賢又樂起來:“你有自知之明。”林小初撇一撇嘴兒,撇的時候配合上昂一下頭,吃得過飽本就撐著,這頭一昂,覺得身子不知道哪裡莫明扭了一下,小初趕快撫著自己的小腹,倚著小桌子順過氣來,才對楚懷賢再次開戰:“我和公子這就說好了,小意不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在楚懷賢眼中,他覺得分外甜蜜。要知道別人百般愛惜,自己不願意養胎,那別人就全無辦法。見小初還是在意小意去賠禮的事情,楚懷賢含笑道:“你要看著你妹妹,變成一個無法無天的人。”
這話傷到了小初,她想起來莊姑娘臨走時的笑聲:“我知道這是你妹妹,這是你嫡親的妹妹才是。”小初眼中閃過一絲傷痛,對著楚懷賢不悅:“我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幾時哄過你。”楚懷賢微笑,看窗外月去,嘴裡淡淡道:“以後不會了。”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小初覺得氣力不足,最後迸出來這幾句。楚大公子笑容滿面:“諸事你不必上心。”
月兒彎彎低頭笑,楚少夫人今天這一次,是不是能掙贏?
碧空如洗,長空中白雲幾許,楚少傅走到房外深深吸幾口氣,活動幾下身體。再看向院中屏氣凝神的家人時,楚少傅有些著惱。讓兒子回房去歇幾天,他就三、四天除了早晚請安,別的時候再也見不到他人。
房裡有那個人,果然是能移情移性。
正在想讓人去找楚懷賢來,見月洞門外地面上,出現一個長長的影子。及至這人轉過來時,楚少傅眉目舒暢開來。這個人,是獨子楚懷賢。
楚懷賢見父親在此,步子緊一緊,還是他從容的風度過來,喊一聲:“父親,”是有話要說的神氣。外面風和日麗,楚懷傅不願意進去房中,就站在這裡對著碧綠的梧桐葉子瞧著。楚懷賢走近還不放心,揮手讓近些的家人們退開,才低聲道:“梁王殿下,適才進宮去了。”
就這一句話,楚少傅笑出來,他剛才在心裡責怪自己的兒子一定貪溺房幃中,現在見他也沒忘這事情,楚少傅點頭:“嗯,我算著,也到去的日子了。”
梁王殿下先是稱病不上朝,把龔苗兒留在他府裡一直到今。期間又儘量不驚動人的悄悄傳了當年不少相關人等去,如果不是楚少傅知道有這樣一件事情在,他就是知道往梁王府上去的是哪些人,也不會猜到梁王在追究當件案件。
以此類推,張丞相他,一定是弄不明白的。這倒好,不會驚動他。
楚少傅剛才出房來,是為著房中伏案已久。現在要說話,就對兒子使個眼色,父子一起進房中,楚少傅指一指兩邊椅子:“你坐下說話。”楚懷賢謝了坐,聽父親道:“那個張什麼,”楚少傅總是記不住張昌吉的名字。楚懷賢忙道:“張昌吉。”
“哦,張昌吉,”楚少傅用手指輕釦了額頭,似在說自己的記性不好,但在他話裡,半點兒也沒有記性不好的意思。他接下去問兒子:“兵馬指揮司來問我,說他家人使了不少錢,人在裡面也突發了傷病,雖然關得不久,你的意思是怎樣?”
楚懷賢平平靜靜回父親的話:“既然發了傷病,又不過只是嬉遊犯了夜禁,放他出去也罷。”張昌吉得的是什麼傷病,楚懷賢一點兒也不想問。而且楚大公子也知道,就是父親楚少傅,也不會過問張昌吉得的是什麼病。
這才關了沒有幾天,一個可以夜遊的人就得了傷病,楚懷賢就是不問,也可以一笑。楚少傅聽完兒子的話,也是微微有了笑意:“那就放了他吧。”
“父親,杜大人罰俸一年,在家裡倒是安靜。”楚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