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之後會離開京城後,柳樂也在做各種準備,京城的鋪子得託付好。
沈淮安越發的忙,中間還離京了小一個月,回來時還負了傷。
“樂樂,別擔心,只是小傷口。”沈淮安面色有些白,還盡力安慰著柳樂。
左肩處捱了一劍,雖沒有貫穿,但還是傷口很深。
“你……你別說話,躺著休息。”柳樂眼裡含淚的扶著沈淮安躺下。
傷口用白色細布裹著,但還是滲了些血跡。
“竹心,去德濟堂請大夫。”柳樂著急吩咐道,“這怎麼又滲血了啊?”
沈淮安是被李魁和宋深送回來的,兩人也受了傷,只是些小傷口,沒有沈淮安嚴重。
“樂樂。”沈淮安握住柳樂的手,“沒事,我不會有事的。”
“坐下陪陪我,很想樂樂。”
語氣可憐且眷戀,柳樂只得在床邊坐了下來,與其十指相扣。
“痛不痛啊?”柳樂看著那抹礙眼的紅,心裡就一緊。
要是不小心傷到心臟或是脖子,該怎麼辦啊?也不知道小安這次離京去做什麼了,為何會如此危險。
沈淮安牽著柳樂的手貼到唇邊,親了親,“不痛。”
“這一趟很順利,不出所料,項棋和陳元道會徹底決裂,讓他們內裡鬥去吧。”
柳樂嗯了兩聲,其他人分不走他的心神,說他自私也好,無心也罷,他只關心他愛的人。
沈淮安這傷足足養了一個月,柳樂天天變著方兒的給人做各種湯養著。
等到沈淮安傷好,開始上朝時已經十月下旬了。
去年入宮的南境阿卓公主,也是如今的嵐妃懷孕了。
朝堂一片譁然,各方勢力懷揣著各種心思。
但除開親南境一派的人以外,大多人都是覺著這胎不能留,大周皇子不能有南境的血脈。
上一次南境與伏放朝聖時,又做了約定,阿卓公主必須得誕下皇子,才算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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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玉景宮。
“母后,你得幫我啊,兒臣若是當了太子,對您、對陳家都有益處啊母后。”項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
陳月屏面容愁苦,表情有些木然,明明是剛過三十的年紀,現在瞧著已見老態。
項棋咬咬牙,扯住陳月屏的下襬,“母后,你得幫我啊,只要外祖父願意幫我,太子之位非我莫屬啊母后。”
對於陳元道的懼意,讓陳月屏不敢盲目答應項棋的請求。
面對著唯一孩子的請求,陳月屏只能做出退步,“本宮試試吧。”
項棋感激的給陳月屏磕了頭,眼底閃過一絲狠意。
項棋陪著母后陳月屏用過午飯後,才出宮回了二皇子府。
“清陽先生只說要拉攏沈淮安,沒說不能從陳元道道入手。”項棋自顧自的說著,現如今他得逼陳元道做出抉擇,要麼認他這個外孫,助他登上太子之位,要麼就此為敵,不要再阻攔他的計劃。
在此之前,項棋一直認為太子之位、皇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母后是當朝皇后、外祖是當朝左相,比起其他兄弟,他的背景和條件是頂好的,幾個小些的弟弟都很羨慕。
但現在項棋才明白,在外人看來的強勢背景,全是放屁,身為左相的外祖,根本就不喜歡他,不願意支援;身為皇后的母后,懦弱、無能、是一個忠誠的聽話者,只聽陳元道的話。
黃侍衛站在項棋背後不發一言,清陽先生只交代說讓他看著項棋,不讓他做什麼威脅到中書令沈大人的事就行,至於其他的他也管不了,項棋也不會聽他的。
“來人,將這封信秘密送到御史大夫寧大人桌上。”項棋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