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段時間京城不怎麼安生,少出門。”鄭辰叮囑道。
柳樂有好幾天都沒出門了,問道:“此話怎講?”
“京城湧入了不少南境人,都是些野蠻人,絲毫不講道理,鬧了好幾起事了。”
“又不能嚴肅處理,京兆尹大人頭都要撓禿了。”鄭辰昨日出門晃了一圈,在茶樓坐了一會兒,就聽到大家怨聲載道的。
柳樂眉頭皺了皺,他沒有去過南境,也沒有真正和南境人打過交道,但從側面瞭解到的資訊都對這群人沒有一絲好感。
兩人在府中為這次兩國出使大周,捏了把汗,而此時皇宮中,也是劍拔弩張的氣氛。
皇宮,宣政殿。
多日不見,慶祥帝的越顯老態,神色疲倦,身軀越發佝僂,鬢角已斑白,皺紋爬滿臉,若不是那一身龍袍彰顯此人身份不俗外,看著與普通老人無甚差別。
慶祥帝強打著精神端坐著,殿內的大臣畢恭畢敬的站著。
“皇上,臣覺不妥,南境只是蠻夷小國,大周乃大國,何足為懼?今朝看似是商議,實則是強逼,南境人這段時間在京城所作所為從沒將大周放在眼裡,我們不能退讓。”大周朝右相元退之字字直戳要害的陳述道。
元退之此番話一出,不少大臣紛紛附和,沈淮安也站在眾人身後,也跟著附和一句。
本來他只是禮部侍郎,官職不高,這種議事的場合他是沒有資格參與的,只是這一次他負責接待兩國使臣,才將他叫來一起商議。
沈淮安深刻知道藏拙的重要性,交代她的事情規規矩矩做好,不冒尖,不站隊,這也是越秦王一早交代他的。
慶祥帝聽著大臣們議論紛紛,吵成一團。
“咳——”
宣政殿瞬間安靜了下來,諸位大臣紛紛眼觀鼻鼻觀心,等到慶祥帝發話。
“左相,你怎麼看?”慶祥帝冷不丁的出聲道。
陳元道撣了撣朝服上不存在的褶皺,朝慶祥帝跪下行禮後,不緊不慢道:“啟稟皇上,臣認為南境的要求不可答應。”
此話一出,眾大臣心中都是一震,就連平日裡與陳元道政見不和的元退之都向其露出幾分贊同的目光。
但陳元道話鋒一轉,“但如今朝內無武將可用,之前四處征戰,大周需要休養生息,若與南境交惡,實在不是良策。”
慶祥帝聽到陳元道話中的含義,追問道:“那愛卿認為應當如何?”
既不交惡,也不能將飛臨送出去。
陳元道語氣毫無起伏道:“南境此次帶了公主前來,應當是準備聯姻,臣認為可允了聯姻的要求。”
沈淮安的眸子閃了閃,總覺得陳元道的提議還有後招,絕不是簡單的聯姻。
慶祥帝對陳元道投以讚許的眼神,“朕認為左相所言極是,希望能以聯姻讓南境打消對飛臨的覬覦。”
皇上都已發話,臺下的諸位大臣,只能回道:“是,吾皇英明。”
“諸位愛卿皆為大周的棟樑,大周需要你們的獻策進言。”又是一番勉勵的話語,這也是朝政商議結束的訊號。
沈淮安跟在其他大臣身後不起眼的退出宣政殿,今日的突然召見的議事,總覺得是一場局,慶祥帝和左相做的局。
但其目的目前還沒有浮出水面。
同其餘同僚打過招呼後,沈淮安極有目的的在皇宮中東轉西走,很快到了一座頗有年代的宮殿外,牌匾上寫著“景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