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直接將門輕輕推開,柳樂穿戴的整齊的坐在凳子上,看著窗外,微風輕輕吹拂著,顯得人更加單薄。
“樂樂。”沈淮安緩緩走上前,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放低身子蹲在柳樂面前。
“怎麼不吃飯?”沈淮安捂住柳樂的手,手心冰涼,身上穿著的薄棉衣都帶著層冰涼,也不知在這兒坐了多久。
柳樂蒼白的臉看著沈淮安,手緊緊握著,給他冰涼的身子帶來不少的暖意,他的理智告訴他要放開沈淮安的手,但心裡卻又捨不得。
就讓我再放肆一次吧,柳樂自我安慰。
“不餓。”柳樂任由沈淮安將他往懷裡攬的動作,誠實回答,他是真的不餓,沒有一絲食慾。
沈淮安見柳樂沒有拒絕他的動作,越發放肆,直接將人抱坐在腿上,手指勾弄著柳樂的髮絲,貼在耳邊道:“我喂樂樂吃點粥,好不好?”
柳樂順從的縮在沈淮安懷裡,靠在胸膛處,將沈淮安的心跳聲聽的一清二楚,輕輕地“嗯”了一聲。
沈淮安將粥端來,開始給人喂粥,只吃了小半碗,再怎麼說柳樂都不願意張嘴,只好將碗放下,不再強迫。
兩人就這樣依偎著,沈淮安想讓柳樂開心些,絞盡腦汁的給人講話本故事,但柳樂也只淺淺笑了笑。
夜幕來臨,順著窗戶看去,河邊有許多年輕人相攜出遊,河上的小船與泊船都閃著燈火,晚上的河面很美。
沈淮安監督柳樂吃了小半碗飯,陪著人在窗邊看河面的景色。
“想坐船嗎?”沈淮安問著懷裡的人,他原以為昨日之後,柳樂會疏遠、反感他的觸碰,沒想到今日的樂樂已到黏人的地步,對他的一切動作只有順從。
極度欣喜的沈淮安像是被天上降的餡餅砸中了,只是柳樂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怎麼好,看著非常疲憊。
或許是昨日一整天騎馬累著了?看來回程還是得備輛馬車。
柳樂從沈淮安懷裡坐直了身子,緩聲道:“不坐,我累了,想睡覺。”
“抱我去床上吧。”
沈淮安完全的百依百順,將懷裡的人兒抱到了床上,親手為其脫掉外袍,細緻為人蓋好被子,自個兒也脫掉衣服躺了下去,美其名曰:“我陪樂樂一起睡。”
柳樂淡淡一笑,還將沈淮安壓在腦袋下的頭髮理了出來,之後閉上眼,一副累極了的模樣。
沈淮安側身滅掉床頭的油燈,輕拍著人的肩膀。
很快柳樂的呼吸聲漸沉,沈淮安支著腦袋默默欣賞柳樂的睡顏,伸出食指藉著窗外的月光,隔空描摹柳樂的面容,柳樂的每一處肌膚他都愛慘了。
“樂樂,你是我的。”沈淮安將內心中最隱蔽的想法說了出來,“覬覦你的人,只能死。”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沈淮安才躡手躡腳起身,擔心會吵醒柳樂,抱著外袍、手拎著鞋子到屋外穿。
臨走時,叫了小二守在門口,一定要保證屋裡人的安全,做完這一切才往莊家去。
從萬全那兒得知,莊家目前是大少爺莊升當家,莊老爺前兩年得了病,將莊家所有的重要產業交到莊升手裡,莊明只分了些小店鋪。
若說莊升有幾分莊老爺的雷霆手段,那麼莊明則是沒有一絲半毫莊老爺的風範。
所以沈淮安更傾向於是柳二原和莊明個人達成的協議,莊升不知情。
這手段實在是上不得檯面,莊升不會做這麼沒腦子的事。
一炷香的功夫,沈淮安已經到了莊府的圍牆外,從懷裡掏出整個莊府的佈局圖,確認莊明院落的位置後,直接身形一點便已進入院內。
院子裡一直有護衛來來往往打著燈籠巡邏,沈淮安只得按耐住性子躲避護衛,費了會兒功夫才到莊明居住的啟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