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離不開柳樂總是強調沈淮安是他弟弟的這個說法。
李文將豆腐放進廚房,沒忍住將剛剛在村口遇見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講給陸青柔聽。
“這莊大嘴還不長記性。”陸青柔也很生氣,“他家孩子都長成那副模樣,還有閒心管別家的事。”
莊大嘴的孩子莊小嘴現在是村裡有名的不學無術小混混,整天偷雞摸狗調戲女娘哥兒。
“是啊,要不是她跑的快,我非得給她兩巴掌。”李文切菜的刀在菜板上砍的“哐哐哐”直響,似是把菜板當做了莊大嘴。
陸青柔在一旁洗菜,安穩道:“別理她,壞心情。”
“只是不知道小樂這孩子怎麼打算的?”陸青柔憂心道,去年柳順和快樂小食隔壁雜貨店老闆的女兒成了親,至此只剩下柳樂一人的終生大事一直讓陸青柔掛念著。
李文拿著鍋鏟,寬陸青柔的心,“小樂主意正著呢,他心裡更明鏡似的。”
“操心小樂,還不如操心那幾個皮孩子呢。”
陸青柔也只能應道:“那也是。”
午飯做好了,陸青柔從廚房出去,到了最靠東邊的一間廂房,敲了敲沈淮安的房門,“小安,吃飯了。”
沈淮安今年夏天的時候就從私塾回家學習,開始準備明年春天的院試,用吳夫子的話說,他已經沒有什麼能夠交沈淮安的了,明年必中。
這話吳夫子是當著柳家全家人說的,聽到這話大家心裡都異常喜悅,陸青柔和李文都已經將要辦的酒席菜色都給商量妥當。
柳樂更是囂張,直接扯了扯沈淮安的衣袖,讓他將身子放低些,拍了拍肩,闊氣道:“到時候你在府縣哪個書院,我就在哪兒給你買宅子。”
這話柳樂可不是再吹牛,鄭辰在京城開店賺的盆滿缽滿,又將店開到各個州,目前雖沒有遍佈整個大周,但半個大周是有了。
柳樂分到的錢,少說兩三萬兩還是有的,別說一個宅子,就算是十個宅子也能買得起。
沈淮安這幾年的身高躥的很快,現如今柳樂堪堪只到沈淮安的肩膀,身姿挺拔的書生郎比柳家三兄弟還要高上一點。
“知道了,大嫂。”沈淮安的聲音從門裡傳出,不再是幼稚清脆的少年音,而是低沉磁性男聲。
“記得叫小樂,我就不過去了。”陸青柔囑咐道,廚房在堂屋的東邊,離沈淮安的屋子最近,要去叫柳樂還得多走幾步路,灶上還燒著湯,她還得回廚房。
沈淮安寫字的手一頓,毛筆的筆尖在雪白的紙上滴下一塊大大的墨團,濃密的睫毛顫動兩下,稜角分明的側臉足可見容貌的優越。
“我去盛湯,你倆快點啊。”陸青柔扔下這句話,就腳步匆匆的走了。
沈淮安將筆擱下,站起身來,一身白色書生袍,不淡不濃的劍眉,狹長的眼眸帶著些鋒利與溫柔,既矛盾又和諧,嘴唇微抿,拉開房門往外走。
“咚咚咚。”
“直接推門進。”柳樂躺在窗邊的竹製躺椅上,晃晃悠悠的,手裡拿著一本書,正翻看著,生活格外愜意。
門外沒人出聲,依舊在敲著房門。
“進!別想我來開門。”柳樂鬱悶的聲音傳進沈淮安的耳朵。
沈淮安都能想到柳樂現在的模樣,一定是皺著鼻子,躺在竹椅上,晃著雙腳,手裡說不定還翻著話本。
不知從何時起,他總能時刻注意到柳樂的情緒變化,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但今年他感覺這種情緒變了質,有柳樂在的地方,眼睛總是跟著人轉悠,不想挪開半分,腦海裡時不時會有些不能說出口的想法。
今年夏天,晚上做夢夢到了柳樂,一覺醒來滿心羞憤,但內心的最隱蔽處卻帶著幾分開心和激動。
沈淮安不是不明白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