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們不惹官,這您是知道的。所以和您上次誤會了,不是那天晚上留不下來您,您功夫再不錯,我們有能人!”
楚懷賢淡淡一笑,臉色微沉了:“哦。”
秦七臉色凝重起來,用粗大的手指在桌子上那女人名字下點了一下道:“這個人的底細,我還有幾分知道。要是平時,我不惹她。不過既然您說了,咱們也一向交往得好。這件事兒,我給您辦了!”
楚懷賢拍案目光炯炯,說一聲:“好!”隨即懷中取出銀票來:“這些給你,你不要嫌少。”辦這事的人,總是要跑路錢的。秦七恢復剛才的混混勁頭兒,一把推開道:“這錢不要!算是咱們相知。
“你辦成這事,一定有人為難你,你打算去哪裡躲一時,先對我說,我能照應的,我多多照應你。”楚懷賢把後面全想到了。
秦七也有幾分感動,但是自傲地道:“我攬事,我承擔!京裡三霸七虎,我是其中一個,有事情自己擺不平,還敢在天子腳下逞威風。”
他說得這麼斬釘截鐵,楚懷賢默然過,還是道:“凡事小心為好,但有事情,你來找我。”秦七嘿嘿笑著壓低聲音:“我是街頭混混,開賭場開妓院的頭兒,您是金鑲玉裹著的公子,咱們兩個人要是弄到一起去,能把別人眼珠子嚇出來。”
楚懷賢呵呵一笑:“什麼話!我麼,也賭場也打架,這些年少的事情,也向來喜歡。”
別了秦七回來,楚懷賢覺得自己可以去見父親。楚少傅飯後正在休息,他今天比平時起來的晚,醒來時還在床上假寐,聽到外面有兒子的聲音,就緩緩地道:“進來吧。”
楚懷賢進來,是滿面笑容:“我吵醒了父親。”楚少傅見他臉上有酒意,先問他:“哪裡吃了酒?天熱,聖上病重,百官們非傳喚都少出門,你也少出門吧。”
“是,我出去是會朋友。”楚懷賢說過,猶豫一下道:“父親睡吧,我一會兒再來。”楚少傅拉開被子:“我也該起來了,你只管說。”
楚懷賢扶他起來,臉上才露出氣憤的神色來:“是媳婦,在外面被人哄騙了。”楚少傅毫不奇怪:“她一個鄉下女子,不被人哄騙我才奇怪呢。”楚懷賢把臉上氣憤又換成一臉笑嘻嘻:“您說的是。”
“是誰哄騙了她?應該是不知道她是我們家的人吧。”楚少傅胸有成竹地有這一問,楚懷賢回道:“辦事兒的人應該不知道,主事兒的人應該是知道的。”
楚少傅輕輕哦了一聲,楚懷賢就把燒船和買宅子的事情放在一起說:“燒船是有人證,買宅子這事情,也八九不離十的應該是衝著咱們家來的。”
“八九不離十?”楚少傅責備兒子:“以後八九不離十的話,你少來對我說。”楚懷賢再次笑嘻嘻:“是。”以後是以後,眼前說出來就行。
楚少傅撫須道:“這船上裝的是什麼東西,人家要燒?燒了又有何意呢?”楚懷賢也不笑嘻嘻,也不氣憤滿面了,而是正色躬身道:“孫少夫人拉著媳婦做什麼生意,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船交過錢的貨,就此燒了,想來是認為媳婦年青不懂事,又不敢對家裡說,就有人從中好做人情,好弄事情了。父親您想,我不能把媳婦拴在家裡是不是?來請的,總不能一家都不去?”
“家賊總是難防的,有人總想把別人家裡人變成家賊,也是用心險惡。”楚少傅說過,對楚懷賢還是一臉責備:“她錢不夠用?還是你母親不按月給她月銀,我聽見給懷德,你也有錢。怎麼自己媳婦,就不管了。”
楚懷賢忙道:“是孫少夫人強拉著她去,她也不能推託。”楚少傅站起來,一面穿衣一面道:“什麼叫不能推託,手裡無錢,不能推託也推託了。”楚懷賢忙又應道:“是。”過去幫著楚少傅穿衣。
外面的家人見公子在,都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