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
許樂聽到這句話,面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灌入腿部肌肉雙纖維內的灼熱力量卻逐漸散去,戒指已經戴到了對方的手指上,而且很明顯這個女人非常不好對付,就算知道有一秒的延滯期,他也沒有把握奪過來。
女人注意到他的緊張,微笑著從床頭爬了起來,像個淑女般拉了拉睡裙的下襬,胸口那片白膩的豐潤卻更加明顯。
她走到許樂的身前,取下戒指遞了過去。
許樂接過戒指迅速戴上,卻沒有把槍收回去,依舊瞄準著她。
女人笑了笑,沒有在意他的警惕,走回床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金求德委員癱綺在床頭,眼眸被恐懼和惘然所佔據,無力地看著凌亂床被間的血花,還有自己那四根斷指,想要用左手去拖住不停失血的右手,卻根本沒有辦法動作。
白髮凌亂溼漉地搭在額頭,這位青龍山無數人暗中恨之入骨的老人顯得前所未有的淒涼,在他蒼老幹瘦的身軀內,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心臟正在不停地噴射血液,灌入破開兩個洞口的肺葉之中。
血水侵入肺葉,引起劇烈的咳嗽,帶著口水泡沫的血水不時飛濺出他蒼白的嘴唇,老人異常艱難地轉動眼瞳,死死地盯著床邊的女人,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跟了自己很長時間,平日裡異常愚蠢俗媚的她。
金求德已經問不出聲,女人看著喉嚨嗬嗬作響的人嚴肅說道:“這是委員會最新的命令,南水領袖讓我告訴你,組織只需要忠誠的成員。”
聽到這句話,聽到南水領袖四個字,這位準備成為聯邦政府副總統的委員同志眼眸裡呈現出無比的恐懼,乾癟的身體在床上抽搐兩下,絕望地停止了呼吸。
許樂看著女人的背影,緩緩放下手槍,問道:“你隨時都可以殺死他,為什麼要選擇現在。”
女人轉過身來,臉上嚴肅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回覆成媚麗而怯懦的樣子,用輕柔的聲音解釋道:“如果讓聯邦民眾認為這又是一次組織內部的血腥權力鬥爭,會損害委員會和南水領袖的聲譽,所以只好讓你來背這個黑鍋。”
許樂聳了聳肩,回答道:“我很樂意。”
在離開之前,他回頭望著正準備鑽進床底完成角色扮演的女人,好奇問道:“我能知道……您的姓名或者代號嗎?”
跪在床邊的女人回過頭,微笑回答道:“你可以叫我深海。”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百章 地下道里的生活
晨光中張小萌接了一個電話,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赤裸著踩在鬆軟地毯上的腳趾頭,下意識裡縮了縮,這個不易察覺的小動作洩露了她此刻真實的心情。
隨意披上件單薄的襯衣,戴好黑框眼鏡,她走到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銀熊吊墜。
片刻後銀熊吊墜被開啟,好笑地袒露著簡陋難看的腹部,裡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她微笑著搖了搖頭,充滿感慨和追憶的嘆息的一聲,老師留給她的這片海,原來比想像中更要幽深無垠。
議會山大樓外警笛尖銳地響起,她走到窗邊掀起布簾一角平靜向外望去,數十輛警車正高駛來,而已經有一批全副武裝的聯邦特種兵開始衝上石階。
憲章廣場上晨練的人們驚愕地望向這邊,街道上充斥著慌亂嘈雜的景象。她卻只是靜靜望著遠方,望著那個正消失在秋日銀杏樹林裡的男人背影,默默祝他好運。
……
聯邦特別部隊進入議會山開始逐層檢查時,許樂已經從地面回到了溼漉昏暗的地下水道中。
向第三號臨地家走去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還沒有完全痊癒的腿部傷勢,讓他的每一步都能感受到痛楚,但他的臉上沒有什麼痛苦或者隱忍的表情,而是掛著淺淺的笑意。
這些笑意越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