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袖可曾為自己的親密戰友說過一句話?”
他望著冰冷的墳墓,眼圈有些泛紅,沉默之後,忽然開口說道:“老狗,你有沒有後悔?”
和時間作戰的人都死了,和風車作戰的人都死了,青龍山反政府軍最出色的情報領袖,聯邦三十七憲歷最優秀的間諜,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他,代號為他的他就這樣死去,似乎沒有給這個世界帶來任何震動。
青龍山委員會發了一封訃告,聯邦司法部撤銷了十七份通緝令,有兩個同樣優秀的晚輩,來到他的墳前,痛痛地質問了他幾聲。
墳裡的他已經無法回答,只有刻在墓碑上的那句話,安靜地做著應承。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離去,請把我埋葬在春天裡。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零一章 老頭兒更有力量(上)
現在是春天,他被埋葬在春風輕拂的墳墓之中,幾年前他就知道了自己最終的結局,並且已經盡他的可能安排好了後事,大概只有這樣,他才能如此從容地躺在地下,盡情地休憩。
“我們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許樂叼著菸捲,啪啪地用力吸著,眉尖皺的很緊,想著墳墓中這位猥瑣大叔曾經帶給自己的麻煩,還有那麼多的悲歡離合,忍不住開口感慨道:“雖說善於作戰的人都沒有什麼大名氣,真正生猛的傢伙往往沒有名字,可是一旦想到將來的史書上不知道怎麼提他,感覺總是有些怪異。”
“他是曹家的第三子,叫曹秋道。”
橡樹州這片僻靜偏遠的公墓,今天顯得格外熱鬧,一位年齡已經極老,卻依然濃妝豔抹,披著件紅色狐狸皮的女士,從那株銀杏樹下走了過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眉眼梢中盡是淡然落寞。
這位女士叫可姐,是S2環山四州里活著的傳奇之一,她只擁有一間可可夜總會,但這間夜總會在槍炮聲和血火硝煙裡支撐的年頭太長,正如前面所說的那樣,敢和時間作戰的人總容易令人敬畏,她也如此。
“可姐,您好。”
許樂和施清海同時站起,將手中的菸捲扔掉,微微鞠躬致意。對於他們來說,向這位年老的女士表示尊敬,不是因為什麼傳奇,而是因為這位女士和墳墓中那位男士的關係。
很多年前一個立志投身革命的青年學生和一個夜總會里的紅牌姑娘,這種關係逐漸演變成為一位革命領袖和一個他不願意忘記的老太太之間的關係,這種關係才是真正的傳奇。
已經是一位老太太的可姐緩緩走到墳墓前,看著墓碑上那句話,搖了搖頭,落寞說道:“聽他說過,他在學校裡組織過詩社,只不過後來終究是膩了。”
許樂和施清海望著可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小萌昨天來過。”可姐回過身來,咳嗽了兩聲,望著許樂平靜說道:“她是他的學生。至於當年隱瞞死訊,是他的主意,你不要怪那個可憐的姑娘。”
“明白。”許樂回答的很簡潔。
……
橡樹州最出名的巖修酒吧一角,許樂和施清海正在飲用此地特產的高麥牙度蜜啤,在他們的眼中,滿滿一高杯的澄黃透亮酒液裡,似乎還有那個老太太孤獨而又平靜守在墳墓邊的畫面。
直到今時今日,他們才知道那位青龍山的情報領袖、令聯邦政府頭痛了數十年、立志帶領反政府軍推翻政府與七大家統治的傢伙……居然是七大家之一曹家的後人。
在這一刻許樂想起了商秋的那位未婚夫,想起了田大叔,感慨說道:“都說林半山是七大家最了不起的叛逆,但和墳墓裡的……曹秋道比起來,他還差的太遠。”
身為七大家後人,卻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消滅七大家的事業,墳墓中的曹秋道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叛逆。
“一個稚嫩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