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臉上煥散,微感羨慕說道:“在集訓營裡,你們都說大熊是史上最殘忍的魔鬼教官,知道吧,我剛入伍那時候,那個教官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男人。”
圍在他身旁的新十七師新人們默默計算著時間,回憶著那部依然在網路上悄悄流傳的記錄片,忽然有人抬起頭來,驚愕說道:“難道是……”
達文西摘下唇間的菸捲,塞進他的嘴裡,堵住後半句話,看著眾人認真說道:“我嚴重警告你們,咱們師從副師長赫雷,到天天蹲炊事班那個叫顧惜風的胖子,都聽不得那個名字,一旦聽到心情就會變得極度不爽,極有可能會虐待你們這些菜鳥,所以進部隊後,絕對不要問以前的事情,尤其是不要提那個名字。”
“呸!呸!呸!”
那名新人慌忙摘下唇間的菸捲,看著溼漉漉的碳芯過濾嘴,強行壓抑住心頭的噁心,望著達文西愁苦說道:“教官,我就不說啥衛生問題了,可憑你們的薪水還抽這種廉價的藍盒三七,是不是太那啥了點?”
達文西面容微僵,靠著牆壁勉強一笑,輕聲說道:“你們懂個屁。”
……
有的名字不需要提起,有的人不需要忘記,因為無論你提或不提,那個名字就在那裡,無論你忘或不忘,那個人還是站在那裡,眯著眼睛,披著件光輝奪目的外衣,咧著嘴,露出滿口白牙,笑的燦爛無比。
就如空間站此時所有電視光幕上那個穿著淡藍色長裙,於清漫燈光中緩緩走來的美麗女孩兒一樣,無論她多長時間沒有出現在聯邦民眾的面前,無論她是肥皂劇裡孤苦無依睜著無辜眼睛的女孩兒,還是企業號戰艦上經常打盹的少女指揮官,無論她的頭髮是紫色還是黑色,她就那樣安靜而迷人地站在那裡,迎接億萬炙熱的目光、熱烈的掌聲甚至是難以控制的淚水。
這裡是聯邦新聞頻道,23頻道,三大私營電視臺聯網直播的現場,國民偶像簡水兒正式復出演唱會的現場。
做為三十七憲歷最深入人心的國民偶像,簡水兒已經消失了太長時間,最後一次登臺演唱是憲歷七十年的春天,她演唱了那部獲獎無數的紀錄片片尾曲,她最後一次出現在聯邦公眾視線中,是在軍神李匹夫的葬禮上。
“軍神葬禮結束之後,簡水兒小姐捧著那幅黑白畫像哭泣行走的畫面,不知道令多少人動容心碎哀慼,但同時也引發一些猜測。”
光幕上那位聯邦新聞女主播的眼角明顯已經能夠看到皺紋,她看著剛剛送來的稿紙,眉尖微微一蹙,馬上調整好情緒,看著鏡頭微笑而自豪的說道:“根據李封上校自前線發回來的確認,我們迷人的簡水兒小姐,真名簡木子,身上流倘著的,正是無比偉大的費城李家的血液。”
“本場復出演唱會在臨海州體育館舉行,由修束基金會全額贊助,包括成本在內的所有收益都將投入老兵協會。”
女主播看著提詞器上明顯臨時加上去的這段話,明顯有些猶豫:“名為……沉默的行軍。”
她用最快的速度梳理情緒,轉換話題,說道:“今天簡水兒小姐正式復出,並且將演唱第一首新歌,那麼在欣賞國民少女偶像的演出之前,讓我們來快速回顧一下,她從十二歲開始,帶給所有聯邦民眾的感動歡笑和淚水。”
光幕上開始快速播放那些聯邦民眾記憶猶新的畫面,畫外音快速重複著這位國民偶像曾經獲得的榮譽,曾經造成的影響,但非常謹慎地沒有提起曾經給簡水兒帶去災星稱號的那幾場演唱會,至於那段曾經讓整個聯邦熱鬧無比的緋聞,更是沒有一個字的回憶。
像瀑布般流倘的光幕下,穿著淡藍色長裙的簡水兒緩緩走到了舞臺中央,在時光的細心雕琢下,當年的國民少女偶像已經輕輕地拋離了中間少女兩個字,眉眼轉眸顧盼之間,迷人更逾當年,只能用乏味的完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