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的更緊,單薄的身體神經質般前後搖移了一段時間後,忽然埋著頭痛聲哭泣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關門……裙子這麼髒,我就不該拎,我太慢了,我真該死。”
少女忽如其來的崩潰哭泣,驚起灌木叢中幾隻夜行動物,也驚醒了許樂,他警惕地站起身來,同時快速開啟濾波探測裝置,監控丘陵四周有沒能人正在靠近,然後他聽到少女繼續哭喊道:
“如果不是我……爺爺肯定不會死……他是最好的……鐘錶匠,他可以做出最準時的鐘表……”
無論敵人還是朋友,基本上都承認許樂應該算是一個普遍意義上的好人,而且他一直擁有某種特質,某種容易令人信任產生親近感的特質。
因為這種特質和被救的事實,也因為貴族口音和黑色的頭髮,許樂獲得了少女阿茲拉的信任,她毫不隱瞞地講述了這些天悲慘的遭遇,甚至包括自己被強姦的事實。
許樂敏銳地注意到少女敘述中提到的後來的聯邦軍官,然後望著低聲哭泣的少女說道:“你爺爺說的對,幸福的人們真的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活著。你沒有做錯事,那麼就有資格幸福地活下去。”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三百零三章 重逢(上)
阿茲拉抱著膝頭,睜著淚水漣漣的眼,望著夜色中早己變了模樣的殘破家鄉,低聲問道:“那是誰做錯了事呢?”
許樂沉默片刻後,很直接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在他的請求下,阿茲拉強行壓抑住對那段回憶的厭惡,儘可能詳細地再次複述了一遍。
聽到少女對那個聯邦魁梧軍官的形容後,他皺了皺眉頭,從手錶裡調出一張多年前照片,問道:“熊臨泉,你確認是這個發音?那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阿茲拉被他手錶上彈出來的光幕嚇了一跳,用小手輕撫胸口,稍微平靜後,一眼就認出了光幕上抱著把恐怖大槍咧著嘴傻笑的彪形大漢,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補充道:“頭髮沒有這麼長。”
許樂微一思忖,直接又調出保羅的照片,問道:“那位你所說勇敢的帝國戰士,是不是他?”
阿茲拉再次點頭,然後好奇地看著許樂的眼睛,驚訝問道:“為什麼你知道是他們?而且你還有他們的照片。”
許樂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偏頭向東方望去,想要避開少女疑惑的目光,卻注意到先前地平線上的光華已經消失不見。
圓而白的巨大月亮躲進了厚重的鉛雲之後,飽經風霜與傷害的費熱市被絕對的夜色吞噬,許樂眯著眼睛,看著頭頂彷彿溼的要滴水,卻始終沒有下雨的厚雲層,想到進入電子紊亂遮蔽區之前,菲利浦傳遞過來的那些模糊情報,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來到墨花星球是為了尋找保羅,他同樣很牽掛七組那些老傢伙,然而沒有想到他們現在在一起,於是擔憂便多了一倍。
他回過沉默望著帝國步女悲傷的側臉,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救下她,便不會知道那些傢伙的行蹤,這算不算命運的安排?
透過阿茲拉的敘述,許樂知道熊臨泉斃了那兩名強姦她的聯邦軍官,這一點並不出乎他的預料,七組當年替政府幹了很多黑活,卻不代表他們沒有底線和品味,他清楚那些曾經的下屬是什麼樣的人。
像熊臨泉這樣的聯邦軍人,婦孺基本不殺,帝國人男人卻是隨便殺,尤其是軍人——嚴禁殺俘這種規定並不符合七組的暴力美學。
保羅依然處於極端危險之中,許樂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找到他們,他調出夜用軍事地圖,找到三天前熊臨泉等人最後一次出現時的方位,然後眯著眼睛望向夜色中的費熱市,伸出右手食指遙遙一點。
手指指向那片廢墟城市,隨著那些街角建築間不時亮起的炮火而緩慢移動,許樂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