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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

沉默旁觀的許樂逐漸明白了那些叛軍機甲的用意,臉色越來越蒼白,卻依然操控著桃瘴機甲,如帝王般不可一世,無法擊倒的懷草詩,也明白那些叛軍的用意,可他沒有辦法改變這種局面。

桃瘴機甲動如閃電,趨避進退天下無雙,近戰長槍迅猛無儔,沒有一臺叛軍機甲能在它面前支撐超過十秒鐘。在常規戰場上,這場機甲戰毫無疑問將以桃瘴機甲的勝利而告終,因為他可以像一頭鯊魚般,冷漠地四處周遊,殘忍尋機攻擊魚群,然後再次遠避,就這樣簡單地重複下去,叛軍機甲群終將滅亡。

然而在這片桑樹海中,桃瘴機甲無法做到這一點,因為這裡沒有後勤基地,沒有機甲修理所需要的構件材料。

叛軍的機甲群不停不歇地瘋狂追擊,就是要逼迫他們最敬畏的那人,永遠沒有休息的時間,讓傷勢與疲憊不停地蠶食那人的強大實力,同時更是要不停地損耗桃瘴機甲的機身,在這片原始的農業區中,機甲無法修復,那便只能被魚群一口口咬到死亡……

在逃亡的過程中,許樂一直認真地觀看或者學習著這名帝國強者的機甲操控,哪怕明天凌晨或者說下一刻,他這隻池中的無辜魚兒便會被燒死,可他依然將很大的精力放在這個工作上,因為對方的機控水平實在是非常高妙,在他這種程度的人看來,能體會到更多的東西,甚至有那麼一種凜冽強悍的美感。

最令他感到震驚或者說驚懼的是,逃亡了十幾個晝夜,身旁這名帝國軍官居然一直保持著強悍的戰鬥力,還有他無法理解的旺盛的戰鬥慾望,雖然此人的臉頰顯得越來越消瘦,可那雙並不大的眼睛裡神彩卻從來沒有黯淡過。

然而就如瘋狂追襲的數支機甲部隊期望的那般,傷重難復,疲憊入骨的懷草詩強悍地堅持了下來,而桃瘴機甲,卻終究是無法承受越來越多的零件損耗和金屬疲勞,在某個安靜的黃昏時刻倒了下來。

如血般的暮色中,沉重巨大的桃瘴機甲轟然倒下,震起紛亂泥土與少許煙塵,幸虧被四周密集的桑樹遮住,才沒有瀰漫到空中。

不遠處是一排簡陋的鄉村房舍,從房後那排水力齒輪裝置來看,應該是一處用來進行桑樹副加工的機械磨房,這排磨房籠罩在夕陽金光之中,隱隱泛著鮮豔的紅光。

應急液壓閥啟動,桃瘴機甲座艙開啟了一道口子,斜躺在地面上的新式機甲,此刻看上去就像一個大口呼吸,垂垂等死的病人。

懷草詩和許樂從座艙開啟的口子中爬了出來,兩個人的身上掛滿了零碎的小傷口,看上去有些狼狽,然而從沉默的面部表情上,卻看不出絲毫。

一個小時前,當許樂正在思考要不要提醒此人,機甲的零件損耗已經超過臨界值,隨時可能停機時,桃瘴機甲的中控電腦發出了尖銳的報警聲,懷草詩沉默地操控機甲,開始了逃亡以來最快速的一次突襲,直至這片紅磨房處。

叛軍的機甲應該還在二十公里之外,懷草詩站在傾覆的機甲下方,微微眯眼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的落日,默默計算著時間,然後他咳嗽了兩聲,帶著許樂向那排紅磨房走去。

兩個人走進紅磨房,補充了一下水份,卻沒有發現有人的蹤跡,看來背叛皇室的那方勢力,至少已經控制住了桑植州,將這片面積闊大的桑林農業區清掃的非常乾淨。

喝完水之後,懷草詩走到了紅磨房西側的牆邊,眯著眼睛向外望去。

紅薔薇號還是沒有聯絡上,現在他只有署裡那些烏鴉的零星情報反饋,根本無法摸清楚當前的局面究竟危險到了哪一步,但居然有兩百餘臺帝國機甲在追殺自己,可以想見這顆星球的局勢已經非常不妙。

這次真的會出問題嗎?懷草詩眯眼想道,他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帝國軍官,但事實上他絕對不普通,他這一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