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幾名強悍的兵痞之外,大部分軍人臉色劇變。如果說先前許樂的話讓他們憤怒,那此刻揭示的任務,則是讓他們感到了無盡的恐懼。
許樂並沒有說謊,按照鄒鬱那封郵件裡的分析,聯邦政府為了讓那些喬治卡林分子和已經開始準備借勢的青龍山方面沉默,必須做出某些應對。
出身平民的帕布林總統無論是因為自己的憤怒還是要平息民眾的憤怒,都必須要讓這些傢伙上真正的前線,接受真正的血火考驗,而他……就是帕布林總統手中的那把刀。
認清這個事實,並不讓許樂感到多麼沉重惱火,他一向敬仰欣賞帕布林這位……施公子口中所謂“自己的總統”。
這位總統先生把他從監獄裡撈了出來,總統先生一直在表現與政客們完全不一樣的操守品德,總統先生是聯邦政治史上的一位另類,是值得像許樂這種人真心守護的另類,所以他願意努力完成總統閣下交付的使命。
至於這些聯邦大人物的公子們,如果想活著,就必須改變自己的人生態度,如果他們死了,許樂相信自己不會有太多的眼淚去流。
他看著人群后方那幾名毫不遮掩冷傲狂放之色的強悍兵痞子,眉頭皺了起來,這些十七師的門面健美先生,看上去就像杜少卿手下的兵一般冷酷,然而卻完全沒有學到鐵七師的紀律感,著實令人有些生厭。
“顏丙燕,柳青松……”他將那幾個人的名字點了出來,說道:“你們留下,其他的人開始跑圈,一直跑到我喊停。”
這是一個半解散的命令,此刻正陷入震驚恐慌憤怒情緒之中的軍人們,卻沒有依令前去跑步,而是用快要噴火的目光盯著許樂,似乎想要把他臉上那副冷漠的墨鏡燒融。
“我們不去!”有人大聲喊道。
錫朋冷聲說道:“我們要求有通訊自由。”
另一名參議員的公子憤怒地喊道:“為什麼要我們上前線?警備區什麼時候能夠異地作戰了?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不然我們要國防部給我們一個解釋!”
從象徵一想到要去和那些野獸一般的帝國人作戰,臉色都嚇的慘白起來,他痛苦地揪著頭髮,完全不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無法通知自己的父親家人女友,難道就要這樣糊里糊塗地上前線?
人群在各式各樣的情緒作用下,開始變得激動起來,大聲憤怒地抗議著,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圍在了許樂和七組眾人的身邊。他們木來就不能算真正的聯邦軍人,忽然間發現自己馬上面臨著鐵血戰火,求生的慾望和被遺忘的恐懼,加上對許樂表現出來態度的仇恨,混在了一起,變成了某種亢奮的潮水。
……
白玉蘭看了許樂一眼,用目光請示是不是需要進行一下彈壓。許樂搖了搖頭,用食指將墨鏡向上頂了頂,向著人群后方走去。
老爺兵們沒有在解散之後去跑圈,而那幾名被他點名的強悍軍人也沒有遵命留下來,而是毫無紀律、十分放肆地回到了那些訓練器械旁邊。
他們又開始展現自己的肌肉疙瘩,沉默而不屑地噴灑激素的味道,以作無言的示威及抗議。
沉重的訓練器械不停碰撞,發出沉悶的金屬響聲,穿著緊身背心的壯漢們身軀上滿是汗水,他們看著走過來的許樂,全然沒有起身的意思。其中那名叫做顏丙燕的少尉軍官,更是挑釁地望著許樂微諷一笑,露出滿口白牙,並不陽光,一味狠厲。
顏丙燕,十七師三年來多項訓練紀錄保持者,負重十公里越野跑對這個怪物來說,就像是散步一般輕鬆,此刻他所使用的電子定位負重訓練儀上顯示的重量,已經達到峰值,然而他依然能夠在笑容中輕鬆展露嘲諷的味道。
訓練器械邊的這些軍人聽到要上前線,並不像那些老爺兵一般恐慌,反而有些隱隱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