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曾經和一個人說過,我現在沒有任何選擇,只能希望雙方能夠休戰。這真的很什麼道德正義或者說人道沒有屁的關係,用一個可能不合適的比喻來說,這場戰爭對我而言,就像父親和母親在家裡拿起菜刀互劈,我做兒子的還能怎麼辦?”
“這話說的沒錯,這是天然選擇。”
木恩滿懷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略一思忖後,直接說道:“我可能馬上就要回組織,到時候可能還要用你的名義。”
“你要回去?”許樂皺眉問道:“現在包括聯邦在內,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叛徒,你還怎麼回?”
“唐志中和齊大兵已死,你應該能猜到,組織內的人會把他們的死歸因於你,我回組織的任務,就是拿著情報署提供的證據,向他們揭穿齊大兵的真實面目。”
“你們提供的證據誰會相信?”
“證據這種東西,需要相信的時候就可以相信,一個分崩離析,被無數原本支援他的民眾痛罵的組織,現在的首要問題是生存下去,只要這些證據能讓他們有藉口轉變,從而生存下去,他們就會相信。”
“能不能說的清楚一些?”
“我將在殿下的直接指揮下,領導整個抵抗組織,與皇室進行廣泛的合作,建立一個團結戰線,抵抗聯邦入侵。”
木恩平靜說道:“我相信組織裡大部分同志,會同意這種做法。”
許樂搖頭說道:“抵抗組織最痛恨的兩個人,一個是死了的卡頓,另一個就是領導情報署的懷草詩,他們不可能同意和她合作。”
“我說的殿下不是公主殿下。”木恩微笑說道:“而是太子殿下你。”
……
穩定的手指握著水果刀,緊貼著簿皮切削,能夠僅憑肉眼雙手修復精密結構的他,對付起蘋果來自然簡單至極,幾乎是瞬息之間,七圈薄皮輕柔剝離,他像舉燈籠一樣舉著白生生的蘋果,遞到蘇珊大媽嘴邊。
蘇珊大媽微笑望著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吃,神情依舊難掩憔悴,靜靜看著他問道:“小傢伙,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聽到這個問題,許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無論是當年在小院逃難還是這次回來,蘇珊大媽能查覺到他的難處,極少詢問這些事情。其實他本來可以直接說明自己的身份,相信大媽也不會因此而待自己不同,只是想到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想讓她受太大刺激。
想起先前醫生的說法,他的心情有些低沉,綜合醫學檢查的結果並不是太好,當年嬌滴滴的貴族小姐變成在市場裡叉腰罵孃的大嬸,戲劇性的人生背後藏著太多生活的艱辛,尤其是早年的磨難,對蘇珊大媽的身體造成了極大損害,現在藉著風寒驚恐相加竟是全部暴發了出來,雖然不至於有什麼生命危險,但需要長時間的靜心療養。
“我在情報署工作,嗯,應該算是個不小的官員。”
許樂微笑回答道:“那些綁架您的歹徒,主要是為了報復我,連累到您真是我的過錯。”
“你已經道了很多次歉了。”蘇珊大媽望著他褐色頭髮下面的黑色髮根,咳了兩聲後關心說道:“宮裡不再追查你了嗎?你這頭髮要繼續染了,不然讓人瞧見可不得了。”
“我不是逃犯怕什麼?”許樂揉了揉頭髮,解釋道:“染頭髮主要是為了方便。”
蘇珊大媽嘆息了一聲,說道:“小傢伙總是在騙人,這裡是第二皇家醫院,如果你只是個普通官員,我怎麼能住這裡?”
“您知道了?”許樂窘迫回答道。
“不要忘記,我小時候也是貴族家的小姐,雖然沒資格在皇家醫院看病,但隨著父母來探過一位大貴族,就算到了現在,也沒忘記後山那片漂亮的梅林。”蘇珊大媽望著他笑了笑,胖乎乎的圓臉上閃過少女時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