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發麻。
然而他卻沒有在簡水兒的粉嫩臉頰上看到一絲厭惡或是噁心的情緒,更令他佩服的是,國民少女也沒有流露出來什麼憐憫的神情,只是一味地可愛笑著,就像床上的燒傷軍人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人。
……
第三軍事醫院後方不遠處就是墓地,新聞記者拍攝完畢簡水兒向英雄公墓獻花的畫面之後,便被禮貌地請了出去。青青草原間,許樂陪著簡水兒緩緩行走,看到少女的眼睛已然溼潤。
數十年來,為了抵抗帝國的侵略,有無數年輕的熱血青年長眠於此地,這片公墓只埋葬了其中近四千名戰士,然而放眼望過去,只見平緩的青色草原間,全部是黑色的墓碑,不似樹木茂密,只像是散佈於草原間的黑色寶石。
看著這一幕,他們兩個人的心中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只有淡淡悲傷與敬意。
簡水兒轉過身來,大大的眼眸裡滿是堅強的笑意與沒來得及拭去的溼意,說道:“很多人為了勝利而死去,如果我們為此做些什麼,非常理所應當,對吧?”
“嗯,所以你要來開一場勝利演唱會。”
並不是一場演唱會那麼簡單,雖然老東西固守許可權,沒有將軍方的絕密資訊告訴許樂,但他透過自己這些天的觀察,確定自己的推斷不會出錯。
離開醫院與公墓,進入前線軍營,看著那些多層的微滴澆灌自動農場,聽著四周營房裡充滿西林口音的打牌聲,許樂微微一怔,覺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作訓基地,此地陽光如此燦爛,真的感受不到大戰即將來臨的緊張。
轉過營房,操場上有無數戰士正在烈日下進行近身格鬥的訓練,喊殺聲震天而起,雖然在戰場上武裝步兵極少會有與帝國人白刃相見的機會,但聯邦的軍人們從來不曾忘記近身格鬥錘打能夠帶給自己的血性。
迷彩軍裝上早已被土石磨的起了毛,戰士們的身體重重地摔打在堅硬的地面上,然後他們堅強地爬起,喊殺聲與整齊的落地聲沖天而起,刺激的車隊裡的人口乾舌燥。
大地微微顫動,營房後方走過來七臺黑色的M52機甲,沉重的機甲將將高過林梢,沉默地於風中行過,就像是回家一般。
緊握方向盤的許樂看見這一幕終於微笑了起來,身在前線,他才真正地確認,自己確實很習慣這種戰地氣氛,甚至身體都開始有些發癢。
後排的簡水兒看見他臉上的陽光笑容,想到國防部大概要到演唱會之後,才會將任務交給七組,好奇問道:“你在想什麼?”
許樂笑了笑,露出滿口健康的白色牙齒,說道:“我在想,不管演唱會上可能發生什麼,不管國防部究竟想要我做什麼,只要那些帝國人真的敢到南邊來,小爺我肯定得讓他們感到後悔。”
車隊進入駐地,那臺一直被嚴密看管的MX機甲,轉運進了看守森嚴的庫房。演唱會定在兩天之後,今天晚上便要開始進行相關的技術安裝和彩排。
演唱會的轉播機構已經於十天之前抵達了5460行星,演唱會舞臺已經鋪設完畢,只需要簡水兒團隊裡的工程師進行最後的調式。
勝利演唱會的轉播機構當然只能是聯邦電視臺,簡水兒從十二歲開始,所有的戲劇訪談和演唱會轉播,都是與聯邦電視臺進行合作,雙方配合了無數次,早已熟稔異常。
許樂站在簡水兒的身後,看她親切可愛笑著與電視臺每一位職員打招呼,心裡莫名其妙地湧出驕傲的感覺,這是大叔的女兒,是自己青春期的夢中情人,果然值得自己喜愛。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演唱會現場側方,那臺大功率的訊號中繼站,先前的脈衝平衡系統,有一個瞬間的失調,似乎有某種外來的訊號正在侵入。
……
“可惜不能去親眼看一下演唱會的盛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