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個人,不由微感吃驚。不過他的性格讓他保持了沉默,沒有好奇地追問。
那個男人望著施清海笑了笑,說道:“我是替修束基金會工作。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就是替邰氏企業工作……這和替聯邦工作,在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差異。”
他轉向許樂,微微一笑,像是知道許樂心頭的疑惑,自我介紹道:“我叫沈離。當年畢業於第一軍事學院,現如今是黑鷹保安公司高階主管。今天的行動由我指揮……施清海是我師弟,所以他認識我。”
施清海靜靜地看著他,說道:“你畢業之後便沒了蹤跡。我們都以為你是被國防部調去西林執行秘密任務,沒想到你進了邰家……我很好奇,你是進校前就確認了畢業後的工作去向?”
“我是定向培養生。你知道我家裡的經濟情況,只能考學費全免的軍校。”沈離微笑著說道:“至於我什麼時候確認了畢業後的去向,這件事情並不重要。就像我也不會問你什麼時候……成了反政府軍的間諜。”
施清海聳聳肩,說道:“我也是窮人,只好考軍校……喬治卡林說過,窮人最有改變社會的勇氣。”
“我不想打擾你們的敘舊,而且我也很好奇,聯邦最出名的軍事學院,為什麼培養出來的最優秀學生……都沒有參軍。”許樂看著沈離問道:“但是我想,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應該不是這些。”
沈離對許樂微微致意,說道:“馬上我們會安排你回總醫院。機場的登機紀錄已經銷除,日後如果有政府官員查詢,你這兩天都是呆在病房裡。”
他又加了一句:“簡水兒小姐那邊,應該是少爺親自去拜託過了,她不會說些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這位黑鷹保安公司的高階主管,在對許樂說話的時候,比對施清海說話時,要多了一絲恭謹,雖然很不明顯,但卻一直存在。
沈離轉過頭來,望著施清海說道:“回S2的路線時間已經確定。如果你願意,這時候就可以離開。”
“怎麼走?”施清海是反政府軍的間諜,並不喜歡和聯邦裡這些權貴階層打交道,但他知道今天欠了對方一個大人情,尤其是沈離先前那句淡淡的話語,能夠讓憲章局提前終止對自己的定位追蹤,就算以邰家的能力,只怕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偷渡。”沈離微笑說道:“這應該是你們這些人最熟悉的交通方式。”
施清海聽出這句話裡隱著的那絲意味,不由眉頭微皺,說道:“也許將來的不久,就是你們需要偷渡了。”
……
沈離離開了休息室,最後兩句談話裡流露出來的火藥味隨之不見。許樂沉默地看著施清海,說道:“既然是認識的人,為什麼說話還這麼衝?”
“以前我們關係不錯。”施清海說道:“但是既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自然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的關係。”
“邰家並不是聯邦政府。”許樂有些頭疼說道:“就算你是反政府軍的戰士,可是終究今天也是他們幫的忙。”
“反政府軍的目標就是要推翻七大家和那些無恥政客對聯邦的控制。”施清海微閉雙眼,說道:“今天的這些你都看見了。邰家不是聯邦政府,但卻是與聯邦政府相生的一對兔子。”
“帕布林議員不是剛與你們達成和解協議?”
“短暫的和平是因為彼此都有利益上的需要。”施清海微笑著說道:“等將來哪天不再需要了,和平自然也就沒有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安靜的休息室裡響了起來,聲音裡充滿了嘲諷:“所以我從來沒有試圖謀求和平。正如你所說,我們的目標,終究是要消滅你們這些叛國賊。”
休息室的天花板上垂下一面光幕,光幕上邰之源微微蒼白的臉上,那雙平靜的眼眸裡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