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合成一處,然後重重地拌在溼軟的地面上。
晨霧之中,一隻有力的拳頭緩緩收回。
封餘的臉色剎那間由微白變回正常,冷漠望著身前根本站不起來的大師範,聲音微啞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學會打架一定要狠,有一身本事卻窩囊到了極點,捨不得傷人那就只能為人所傷。”
“看來我得替師傅他老人家教訓一下你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總像個女人,那能有什麼本事?”
大師範躺在溼地上悲憤莫名,封餘往前走了兩步,正準備將此人剝成全課吊在樹上替老師出氣,卻驟然聽到濃霧之中傳來一道冷漠強悍至極的聲音。
“誰說女人就沒有本事?”
……
這道自晨霧深處傳來的聲音,瞬間驚醒溼地上所有生靈,淡乳色的霧氣簌簌作響,畏懼無比地向空中奔逸逃亡,瑟瑟發抖的霜草急速佝低了僵冰的細細身軀。
一道身影自淡霧中呼嘯奔來,腳踩草尖如踩大鼓,呼呼震動作響,彷彿只比聲音略慢一絲,如力量磅礴之驚雷,不再多說一字便翻了手臂,砸向封餘的身體,簡單直接毫無花俏,聲勢之暴烈舉世確實無雙。
封餘眼瞳微縮,雙手一錯便向那道身影迎了上去,對此刻的遭逢他早有預科準備,但實在沒有料到,對方會來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甚至比自己想像中更要強悍,甚至讓自己感受到了多年未有的危險!
拳頭與拳頭相撞,指節與指節摩擦,溼地濃霧間驟然氣波劇烈擴散,兩個人的交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威力卻像枚烈火導彈般恐怖,霧氣被瞬間絲絲震化,四周一片昏暗,就在此地卻破開一片約五十米方圓的清晰天地,天地間的空氣彷彿正在燃燒!
兩道身影一觸即飛,堅硬的牛筋底登山靴在溼軟的泥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刻痕。
封餘站穩身體,緩緩將唇角的菸捲取下,指頭一屈彈進深霧之中的遠方,眯眼望著對面的那個年輕女人,唇角做起一絲嘲諷,嘶聲說道:“花家和白槿懷氏的血脈交融,到了這一代,果然養出了一個怪物。”
他輕輕咳了兩聲,負在腰後的右手微微顫抖。
懷草詩面無表情看著他,說道:“不是我有多強,是納斯里你老了。”
溼地四周依然是一片迷濛霧色,只有這裡晨霧全散,緩坡上那顆冬樹非常清晰。
許樂沉默站在冬樹下,看著那個正在不停咳嗽的男人,忽然開口說道:“大叔,好久不見。”
封餘用拳頭堵著嘴唇,抬頭望著樹下笑著說道:“小傢伙,好久不見。”
許樂從樹下緩緩走來,越過懷草詩,來到他的面前。
他專注地看著這張很長時間不見的臉,看著臉上熟悉的風霜色,看了很長時間,長到心裡所有複雜情緒都強行變的淡然,才平靜問道:“你不是死了嗎?那你怎麼還不去死?”
你怎麼還不去死?很荒唐可笑的口吻,卻清晰地傳達出他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發現這麼多無法承受真相之後最真實的情緒。
聽到這句話,封餘的眉頭緩緩皺起,毫不掩飾臉上的惱怒和嘲諷。
許樂盯著大叔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最討厭他媽的有人用死來騙我,最討厭有人想要操控我的人生,結果你連續犯了兩樣,所以我很想問,你怎麼還不去死呢?”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而溫和,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尤其是說到他媽的這三個字時,節奏感尤其寧靜祥和,於是愈發顯得憤怒和失落。
封餘看著這個自幼看著長大的小傢伙,忽然覺得他的眼睛還是那麼小而可笑,但某些方面卻已經變得有些陌生,沉默片刻後,微嘲說道:“這就是你想問的全部問題?”
“當然不是,我確實有些問題想要從你這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