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讓他用力地閉上了雙眼,眉頭擠在了一處。
這好像是某種哲學家用力思考問題時的表情,又或者是純潔的小男生拼命回憶少年時光的模樣,許樂閉著眼睛這般安慰自己。
“你這樣子很像便秘。”
剛剛穿好衣服的商秋,呵著霧氣、縮著肩膀走了過來,蹲在了他的身邊。
許樂沒有回答她的話,直到嘴裡的麻癢感漸漸消褪,才睜開雙眼,從身旁的機甲表面挖了一坨雪狠狠塞進嘴裡,用力的咀嚼了很多下,吐了出來。
也許真的是因為兩個人在睡袋裡太擠的緣故,他們兩個是醒的最早的人。商秋接過他遞過來的清潔劑,開始進行同樣的漱口程式,姑娘清爽的直眉被刺激地彎了三道彎,就像是女初中生第一次喝白酒的模樣,忍不住張著嘴巴,不停地吸著無比寒冷的涼氣。
“當心把肺凍僵了。”許樂提醒道。
“木事。”商秋像接受醫生檢查一般張著嘴,望著極遠處天邊的冰川峰頂,含糊不清說道:“呃看阿邊好漂亮。”
女人都喜歡漂亮,所以漂亮兩個字的發音在此時還是如此準確。許樂笑了笑,站起身來,順著商秋的視線望去,看見一片難得一見的美景。
西方最高的那座雄奇冰川,正在朝陽下泛射著白金一般的瑰麗光芒,它的後方是一片如圓鏡般的碧藍天空,相映澄清絕美,如夢如幻如想像中的離世天堂。
如斯美景當前,許樂唇角的微笑卻迅即斂去,在心裡惱火地罵了一句髒話。看來昨天夜裡暴風雪就停了,厚重的雲層已經遠離西方的碧藍,即便地磁暴還在繼續,可聯絡上憲章網路的可能總要大很多,負責監控的顧惜風和他的下屬究竟在做什麼?
“早上好。”許樂下意識裡快速說道。
蹲在地上愁眉苦臉的商秋,並不知道他是在對空氣或者別的事物說話,愣了愣後莫名回答道:“襖。”
許樂的左眼瞳裡快速地浮現出一行白色的字元:“感謝你的呼喚,早上好,許樂中校,看來你昨晚過的很愉快,男女清晨同時起床,並且一起打理個人衛生,這應該是發生性行為後的情侶行為,雖然這裡是條件特殊的戰場,可我依然想恭喜你。”
許樂難得地沒有阻止聯邦中央電腦的無聊推測和看似冷靜機械實則荒唐囉嗦的分析陳述,臉上浮現出一絲快樂的笑容。
他馬上解開袖口處的鎖釦,從腕錶上調出軍用的電子地圖,馬上開始進行遠端定位,三秒鐘後,透過聯邦中央電腦的幫助,確定了自己這支部隊所處的方位。他有些慶幸地發現,自己這些人並沒有迷路走進最危險的區域,如果昨天暴風雪中再往西面移動三十公里,此時的他們便極有可能,已經陷入了帝國遠征軍的包圍之中。
他轉頭對營地裡的傢伙們大聲喊了幾句,將電子地圖傳到了顧惜風的手中,緊接著快步走到昨天發現的那個地洞旁邊,將上面的浮雪踢走,一把抓住滑索,準備往下跳去。
“你在做什麼?”商秋用衣袖胡亂地擦去唇邊的雪,驚訝問道。
“我在與萬能的造物主聯絡。”許樂笑了笑,然後順著滑索跳進了地洞中。
商秋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心想你是一名天才的工程師,又不是迷信的百慕大人,怎麼可能相信宇宙間有什麼造物主,況且,所有宗教中的造物主都應該是在天上,你為什麼要跳進地裡?
……
死於帝國人的屠殺,被冰葬在地下空間裡的聯邦平民人數,大概在九千至一萬一千人,這是聯邦中央電腦透過許樂的雙眼快速掃過後給出的答案,因為所有的屍骸都被冰塊堆砌在一處,即便以聯邦中央電腦的圖畫計算能力,也無法給出更準確的數字。
許樂被這個沉重的數字壓的胸口有些沉悶,沉默地爬回地面,走進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