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濃烈,總覺得憲章光輝在這些天所呈現出來的能力,遠遠不及自己的推算,難道真的是因為沒有靈魂的聯邦中央電腦,就像葉子上那顆被寒風凍凝的露珠,只能笨拙地被動迎接昆蟲的調戲?
如此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將非常有信心打贏這場戰爭,尤其是離開S1星球之後,憲章電腦定位時間將受到遙遠距離的影響……
就在想著這些事情時,許樂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然後看到了一幕在他看來非常震撼的畫面。
野生動物保護區核心區域,是一片沒草地帶,初生的陽光斜斜穿透晨霧,讓水草裡的水泛出珍珠般的光澤。
溼地中央有一片坡地,坡地上有一棵樹,冬天樹葉盡落,只剩枯枝,傲然佇立黃草之間。
樹下是那位正在被全聯邦追殺的帝國公主。
懷草詩背靠枯樹,低頭看書。
神情平淡如故。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百三十四章 晨霧中的進化論
許樂向樹下走去。
懷草詩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拿著書從樹下站起。
許樂沉默片刻,說道:“其實我有些驚訝,你怎麼會挑中這個地方。”
懷草詩轉過身平靜望著他,慣常冷漠的面容上浮現出真摯的微笑,只不過這抹真摯笑容,出現在這位恐怖殿下的臉上,實在是令人有些難以適應。
“我既然敢來聯邦,自然不僅僅只憑一個敢字,事先也做了一些準備。”
晨霧依偎著溼地緩慢流轉,看似稀薄,但層層疊加,卻足以蔽遮來自大氣層外的軍事衛星監控,這裡是野生動物保護區核心區域,聯邦監控最薄弱的地帶。
許樂把目光從晨霧深處收回,看著她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感覺到他此刻複雜的情緒,懷草詩稍一停頓後,繼續微笑說道:“不過聯邦的監控密度還是遠遠出了我的想像,如果不是你那個女人給予我們的幫助,也遠遠超出我的想像,我還真沒有信心能夠在這裡停留多長時間。”
許樂知道她所指的是鄒鬱和那件藍光小儀器,撓撓頭,解釋道:“她不是我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樹下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或者說彆扭,無論是許樂還是懷草詩,都不是施清海那等具有非凡情商的人,他們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些什麼,應該選擇怎樣的話題切入點來讓這場晨奢間的交談進入正確的軌道。
從某種角度說,許樂和懷草詩非常熟悉,他們曾經在帝國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激烈的辯論還有那些恐怖的賭局,他們甚至在叛亂時期並肩作戰,在那片像海洋般的桑樹林中上演了一幕幕機戰的神話。
但這種熟悉是敵人間的熟悉,無論是他還是懷草詩,都還沒有忘記當時情報署安裝在他身上的電子炸藥,還有那些殘酷的刑罰,如果沒有那些波折不斷卻又顯得機緣巧合的連續事件,當時的許樂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對方,懷草詩同樣如此,而且在那個白色的院落中,他們都曾經嘗試過。
現在卻是要承認彼此間的親戚關係?
許樂想到傾城軍事監獄旁雪地裡懷草詩說的話,目光不禁變得有些惘然無措,自幼失去家人孤單多年,彷彿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在遙遠的宇宙那邊多了個姐姐,而且很可能還會多出很多親戚。
從夢中驚醒,瞬間進入另一個詭異的夢境,不是誰都能馬上能夠接受的精神衝擊,縱使是擁有最粗神經的他,所以沉默很長時間後,他問了一個在此時此地此情此景緊張逃亡過程中顯得格外笨拙的問題。
“你在看什麼書?”
懷草詩沒有回答,直接轉動手腕,把封面轉了過來,上面寫著書的名字,憲章時代的愛情。
許樂撓撓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