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富貴人未經庶世事的可笑矜持,而是某種很自然的生活最低要求。
“夫人,是的,很久沒有見過了。”鄒鬱平靜心神,微笑著回應道,唇邊的翹角弧度非常漂亮,即不刺眼,也不平庸。
“比當年鎮定,也比當年自主,這樣很好,我們女人,永遠不能把生活幸福的希望,放在那些沒有任何希望的男人身上。”
邰夫人輕聲感慨道:“真可惜,當年我只認為你屁股大,現在才發現你越來越多的優點,只可惜已經晚了。”
鄒鬱的臉難得的窘迫了絲,屁股大好生養這種聽上去粗俗又有些鄙視意味的評語,本來很容易令女子不悅,只是這種評語當年她在青春期裡便聽習慣了,而且邰夫人的語氣又向來透著股秋高氣爽般的自然尋常。
“我今天來見你,主要是有兩個目的。”邰夫人微笑望著她,說道:“一個就是許樂剛才和你說過些什麼。二則是,我很想知道從你的角度看過去,在這種局面下,究竟誰會獲得最後的勝利。”
鄒鬱安靜片刻後,揀能說的一些話隨意說了,然後微微凝眉,說道:“雖然我並不認為許樂是個長於政治架構的傢伙,但他有個判斷我很認可,李在道就算智慧才幹驚人,但終究不是他的父親李元帥,就算他是事實上的聯邦軍方第一號人物,卻肯定沒有讓整個聯邦部隊發瘋,然後隨之起舞的威望……面對著總統先生和政府,我總覺得他沒有太多圓滿的處理方法,稍不注意,便只能落一個史冊留黑名,卻也沒辦法在現世獲得絕對權力的可悲下場。”
“不錯,正如你憂慮許樂這個小傢伙毫無道理的自信,對於我來說,李在道過於反常的粗製濫造般的狙殺,還有與之截然相反透露出的自信,則是令我非常不解的事情。”
邰夫人目光微垂,似乎在思考某些很麻煩的問題:“以我對費城李家的瞭解,老爺子的兒子斷不至於愚蠢到這種地步,而且事實上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
鄒鬱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難道說盲目樂觀真的是一種可以互相感染的情緒?可問題在於,歷史是沉重的,他可以允許像許樂這樣的人天真,卻絕對不會讓李在道有幼稚的可能。”
“歷史是沉重的,這好像是當年一次下午茶的研討話題?”邰夫人望著她微笑說道。
鄒鬱矜持一笑,忽然眯著眼睛問道:“夫人,您關心他們的勝負,那是不是意味著,您不會走近這場混亂的戰鬥?如果可以的話,我能知道您傾向於支援哪一方嗎?”
“李在道和軍隊裡的那些人,當年想殺你的太子哥哥,我自然不會支援他們。”
邰夫人平靜回答道:“但我當初連麥德林都可以不理會,自然也可以不去翻這些舊帳,畢竟我必須承認,無論是李在道還是站在他陣營裡的那些人,都有足夠的資格和我談論相關利益賠付的事情。”
鄒鬱安靜聽著,一言不發。
“我誰都不會支援,也不會在此刻用利益為籌碼,微笑持刀割某方一刀,我只需要安靜地看下去,看最後究竟是誰勝利,然後請他自己割一片給我。這種比喻或許有些粗俗,但你知道,我喜歡在廚房裡做菜。”
邰夫人微笑著說道。
鄒鬱忽然笑了起來,微微仰起驕傲的下巴,輕聲說道:“夫人,在我看來,所謂安靜地看下去,應該就是七大家這些年犯的最大的錯誤。”
邰夫人神情微凝。
“臨海州體育館,那些軍人試圖殺死太子哥哥的時候,其它那些家族的老人們雖然親自去莫愁後山解釋甚至涕淚亂流以懇請您的認可,但事實上誰都知道他們在幸災樂禍,他們什麼具體的事情都沒有做,只是在看。”
“上一屆政府進行麥德林專案的時候,七大家依然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看著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