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鎮區,名義上的繼電站實際上是山裡反政府軍情報組織的一個隱蔽資訊節點,她就是這裡的負責人。
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張小萌經歷了那次演唱會的恐怖襲擊,也親身經歷過政府軍幾次暗中的武力圍剿,雖然那些小規模的圍剿政府並沒有承認,真正執行的也是聯邦裡的三家大型保安公司,但那些血與火的戰鬥,同伴的死亡和肢離破碎的血肉,讓她迅速地成熟起來,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理想的年輕女孩子。
聯邦政府的背信棄義與殘忍,就像冰冷的事實教育了她,讓她放棄了任何的幻想,在心底深處開始懷疑麥德林議員的非暴力主張,以及投身聯邦政界的想法,究竟是合法奪取政權還是一種投降主義。
這個工業鎮區,已經是張小萌所在繼電站的第四個選址,前面三個都已經被政府的僱傭軍無情地摧毀掉,有很多同伴已經死去,張小萌卻並沒有因此而對死亡產生麻木,反而是更加認真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細緻而快速地梳理著從首都方面發回的情報,然後透過秘密的渠道傳往山裡。
在食堂裡打了一盒土豆燒豆角,就著白飯,陪著夕陽,張小萌蹲在林邊開始自己的晚餐,時不時地將搭落下來的髮絲撥到另一邊,那副黑框眼鏡已經不再戴了,原本清麗的容顏黑了一些,卻也顯得更健康和堅毅了幾分。
飯菜並不好吃,可是張小萌吃的津津有味,因為她知道就算是這些食物,在聯邦嚴苛封鎖的當下,對游擊隊來說,也都極不容易。吃完最後一口飯,還沒有來得及去洗碗,她便被喊了回去。
“您怎麼來了?”張小萌看著面前的那個中年猥瑣大叔,驚喜地說道。
整座繼電站大概也只有她,才知道這個中年大叔便是反政府軍情報組織的頭目,被邰家太子爺稱為最值得學習的五個人之一。
“訊息發過去了嗎?”
“嗯。”張小萌乾淨利落地回答道。
中年大叔沉默片刻後,望著張小萌說道:“你應該已經看到了我的分析。聯邦新機甲的背後,隱藏著總統大選的問題。組織現在早已經無法控制麥德林委員,但許樂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是為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張小萌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明白。”
中年大叔說道:“組織不願意一個同情進步勢力的年輕人,因為這種誤會而將自己陷入危局,所以同意你聯絡他,告訴他你還活著的訊息。”
“謝謝。”張小萌說道。
“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他神情嚴肅地說道:“聯邦總統大選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根據我的瞭解,聯邦裡有些人馬上便要開始對麥德林的進攻,我想,也應該是我們去做些事情的時候了。”
“我們能做什麼?”張小萌認真地問道。
“你有沒有勇氣站在國會大廳裡,站在聯邦無數億人的眼前……指控麥德林?”中年大叔安靜地看著張小萌的眼睛。
……
無誤會,不故事。然而人生或者說宇宙本來就是由無數個誤會產生的,無數億萬年前的那個小黑點,或許就是誤會了自己的蠢蠢欲動,才不甘寂寞地爆炸開來,釋放出不計其數的能量物質,製造了時間,塑造了一條歷史的長河,讓那些機緣巧合而產生的智慧生命,演繹了一幕幕誤會叢生,悲歡離合的戲劇場景。
也許本來就不是誤會,而是欺騙。許樂開著黑色汽車駛向銀河墓園的時候,想到早上看到的那封電子郵件,心裡便是這樣想的。
他輕輕地哼著二十七杯酒的曲調,輕快地駕控著汽車沿著山路前行,似乎也沒有什麼發現被欺騙後的憤怒,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那封電子郵件是張小萌發來的,而以為是某個不良的大叔知道自己獲得卡琪峰戰鬥勝利之後,再也無法躲在黑幕裡看戲,才會主動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