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如果有證據的話,我早就派人去把杜少卿給斃了。”
西林司令花眉一挑,帶著三分冷峻說道:“我尊重你在某些方面用來自慰或者自我催眠的想法,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你的那位帕布林總統將來被軍官們趕下臺時……記著今天我們的談話。”
你的總統,從上次大選始,許樂似乎總能在很多場合聽到這種說法,只不過因為場合的不同,這種說法代表的含義也大不相同。施公子這般說是他得意於自己影響了聯邦的總統大選,鍾瘦虎這般說卻代表著聯邦上層很多大人物的一致看法。
在他們看來,總統閣下特赦許樂,與軍方一道不惜餘力地栽培此人,自然是有所期望。在聯邦未來的政治版圖中,總統閣下與七大家、官僚政客們毫無疑問會不停發生諸多利益方面的糾葛,而許樂此人必然是會站在帕布林總統一面。
過往多年間對總統先生的絕佳印象,特赦及麥德林事件中這位聯邦政治家所展現的卓絕政治操守和決斷能力,這兩年次數極少但印象極為深刻的交流,聽其言,觀其行,吃第一夫人親手煮的土豆熬青角,許樂明知道自己身上,已經打下官邸方面的淡淡烙印,卻並不排斥,反而感到有些榮幸。
聽著鍾司令嘲諷的話語,他腦海裡浮現出總統先生被無數槍管對準的瘋狂畫面,不禁有些惱火,挑眉說道:“沒有任何證據甚至是跡象,就因為當年在學校裡一個片段,您就要將少卿師長歸入狂熱軍官的行列……雖然我也很討厭這個傢伙,可這未免也太荒唐了些。”
鍾瘦虎皺著眉頭,揮手說道:“也有道理,難道是因為他當年想搶我老婆的關係?”
許樂怔然無語,既然對方堂堂聯邦總司令已然將話題轉至當年第一軍事學院裡的風雲情事,他自然不方便再說什麼。
鍾瘦虎微抬下頜,不馴說道:“我很厭憎杜少卿,所以我會壓死他一輩子。區區一個少將師長居然用中校當隨侍官,我就要用上校。只要我不死,前線總司令便永遠只可能是我,我壓了他十年,即便我死了,他也要熬很久才能熬到我現在的位置上。”
“最關鍵的一點,聯邦想讓他的鐵七師在前線展露出生猛的一面,我必然會讓整個聯邦明白,誰才是戰場上真正的生猛者。”
“這算是小孩子賭氣?”許樂睜著不大的雙眼,用認真而戲謔的語氣問道。
“這個在我看來有趣,但在你看來有些無聊幼稚的問題到此為止。”
鍾瘦虎不再理會許樂難得豐富起來的面部表情,將桌上第三瓶白酒擰開,自斟自飲一杯,若有所思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認為聯邦與帝國間的戰爭,要進入到什麼時期才能真正結束?”
聽到這個問題,許樂緩緩坐直滿是汗水的身體,有些驚訝地望著對方。
持續近百年的戰爭,怎樣才能結束?這是一個看上去比宇宙星河更加宏觀而複雜的問題,面對著億萬計兇惡而殘忍的帝國侵略者,面對著那位瘋狂好戰的帝國皇帝陛下,即便聯邦一直掌握著戰略上的主動,可沒有任何人敢說這場戰爭何時能夠結束,會以怎樣的方式結束。
他師從沈教授對量子物理有所學習,也曾經接觸過天文物理學的知識,對這個唯物的世界瞭解不少,然而聽到這個問題,依然覺得鍾司令大概是喝多了,才會和自己這樣一箇中校討論本應是聯邦參謀長聯席會議上討論的內容。
鍾瘦虎頗有趣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在這種目光的逼視下,許樂不得已進行了極認真的思考,給出一個絕對誠懇的答案。
“把帝國人趕出西林,然後聯邦部隊進入帝國星域,殲滅其基數部隊群,打的帝國痛入骨髓,從此再也不敢輕啟戰端,聯邦才能獲得真正的和平。”
“天真。”鍾司令毫不客氣地馬上做出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