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園,直接摸到了利孝通的臥室中,憑藉的也是口袋裡的這塊小儀器。
這是許樂第一次在聯邦核心地帶,嘗試使用這種儀器。果殼研究所裡藏著聯邦的無所機密資料,監控防禦毫無疑問是最強的地帶,居然在這件藍光小儀器下變成了廢物。
走到熟悉的實驗室門口,許樂抹去了額頭上沁出發絲的冷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憲章光輝遍佈聯邦,聯邦的人們,包括那些心思極為縝密的大人物們,早已經在數萬年的歷史中,習慣了技術的力量,養成了一種思維上的惰性。
這種慣性與惰性為許樂在這個社會里的潛伏與遊走提供了無窮的便利,一旦技術被破除,許樂似乎隱隱捕捉到了封餘大叔那種自由的感覺。
輸入密碼,開啟實驗室的大門,許樂順手從旁邊的金屬消防匣中取出一把沉重的太平斧,沉默著走了進去。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斧破太平
在聯邦裡,沒有誰能夠一手遮天。總統不行,費城李家那位老匹夫不行,邰家那位夫人也不行。所有的人頂多只能遮住自己眉眼前那輪熾熱的太陽,替自己的頭頂天空覓一片清明。
錢能通神,卻非萬能。鐵算利家雖然已經全力投入到總統競選之中,卻依然小心謹慎,周密設計,不放過任何一環可能影響到選民傾向的關節。
聯邦新一代機甲研製,牽涉到麥德林議員與林院長之間達成的那個可恥的協議,他們自然不會輕忽。然而聯邦科學院與利家加起來,也不可能完全影響果殼機動公司,所以他們需要那間實驗室裡的資料,卻依然要遵循遊戲的規則,必須等到上面命令的到達。
如果那名年輕少尉真的是毫無背景,又或是在強大的壓力下自然退去,利修竹也許不會如此苦惱。問題在於直到今日,他依然不清楚那個叫許樂的年輕少尉,與邰家之間的關係究竟有多深。有所顧忌,行事方法便有所周折,從而他讓樸志鎬用那種見不的光的手段,想把那名年輕少尉暫時從這件事情裡摘出去。
樸志鎬是利孝通的人,利修竹沒有指望自己借的這把刀能夠瞞過多少人,讓老七難受,但至少他希望能瞞些時日。他主要還是關心這把刀是否夠結實,夠鋒利,將來是否有足夠的資格為己所用。
當秘書告訴他樸志鎬的死訊時,他正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著樓下的萬家燈火。手裡那杯普通的紅酒微微蕩起,利修竹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愕然,旋即歸為平靜。看來自己看中的這把刀沒有經過千錘百煉,斷的倒是乾脆。他又想起那名年輕少尉,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來由的警惕,把晚餐時積累的美好情緒,全部衝的一乾二淨。
利修竹不應該警惕許樂。那個是一個迷路進圈子的外來者,沒有什麼根基可言,更不可能威脅到他。就算是對方從樸志鎬那裡知道了己方的想法,但也沒有什麼時間,去阻止明天清晨對實驗室的封存了。
問題在於,此時已經是子夜二時,而警方找到樸志鎬屍體之後,初步判斷應該是死於昨夜九時。
利修竹沒有與下屬直接聯絡的習慣,既然是隱秘的計劃,樸志鎬也不會在事成之後打電話彙報,所以這幾個小時的空閒時間,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然而樸志鎬死了,他應該在第一時間內知道訊息,結果卻似乎被某些有心人生生拖了幾個小時。
這幾個小時足夠做什麼呢?他那張英俊到了極點的面容漸漸冰冷起來,輕輕轉動著手中的紅酒杯。忽然間他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打了個電話之後,不再理會此事。
大局已定,雖說那個年輕少尉是個變數,是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變數,但終究不能影響到全域性。那個叫許樂的傢伙,總不可能把果殼研究所裡實驗室的資料偷走。
這和能力無關,與制度有關。聯邦的制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