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另一名記者忍不住舉起手來。說道:“邰議員。難道你不認為這種收買是對聯邦民眾赤裸裸的侮辱?”
“如果我是在沽名。那我願意聯邦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沽名。只要能給它人帶來好處。”邰之源對郵報記者說完這句話。然後才轉向另一名記者,說道:“如果這是收買,這是侮辱。我相信民眾會非常歡迎他人天天來侮辱自己。我也很歡迎。”
“但這是戰爭時期!”那名記者憤怒地駁斥道:“在這種時候你煽動階層仇恨,挑起聯邦內亂。就是幫助帝國人!”
郵報記者順著這個話題嘲諷說道:“如果還是皇朝統治時期。議員先生。你肯定會被以叛國罪吊死。”
“叛國?”
聽到這個評語。一直足夠平靜的邰之源眯起了眼睛,語速變快.如寒冷的雨點般噴了出來:“聯邦違攻帝國是為了懲罰侵略者。帝國死了多少人?懲罰夠不夠?我知道很多人可能要說不夠,但要死多少人才夠?把帝國人全部殺死?你們以為帝國人都是森林裡移動緩慢的木頭等著你們去砍?”
他望著四周的記者們,寒聲說道:“逾千億帝國人,你們可以去問一下總統先生,他敢不敢奢望全面佔領帝國,如果……他連這種奢望都不敢有,那麼這場戰爭他究竟準備打多久?聯邦日漸凋蔽的經濟體系還要承擔多久?我很想問他。這場戰爭的起始原因是什麼,終極目地又是什麼。是為了奪取晶礦還是為了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番話激起了更多記者的憤怒,在他們看來,這位年輕議員此時所說的話不僅是對總統先生的質疑,更是對聯邦這場戰爭正義性的質疑,完全無法接受。然後在他們激動抗議之前,邰之源舉起右臂,表情冷漠繼續說道:“正義的戰爭。多少醜惡之事假你之名而行。你們也不用急著指控我叛國或者是投降主義者,當年我在西林和帝國人作戰時。總統先生和你們在哪裡?”
“無論是戰爭還是狂飆突進的革命,都是要死人的。”
邰之源的情緒忽然變得極為冷靜,淡漠地眸子裡帶著一股幽幽的味道,望著眾人說道:“你們做好死人的準備了嗎?或者說。你們做好自己去死的準備了嗎?而不是煽動著旁人去死。”
……
伍斯托德鎮臨時新聞釋出會結束。記者散去。不知道明日將有怎樣的報道出爐,不知道那些臉色難看的記者,會將邰之源今日的話擷取揉搓妝扮成怎樣令民眾憤怒的觀點。
邰之源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他站在深沉的夜色中。沒膝的野草中。忽然開始劇烈地咳嗽。咳地臉色煞白,單薄的身軀難以抑止地彎了下去。從懷中取出一方潔白的絲絹捂住嘴唇。他極為艱難地站起身來,接過身後白琪遞過來的藥片,用微笑表示感謝。
伍德記者一直沒有離開,看著邰之源吃完藥才走了過去,沉默片刻後,皺著眉頭問道:“議員先生。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公平。”
邰之源的回答很迅速,就像是每一次接受採訪時的機械應答。然後他笑了起來,看著伍德說道:“你相信嗎?”
伍德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望著黑漆漆的小鎮,聽著遠方隱約傳來的最後的樂曲聲,說道:“空氣中的桅子花味兒應該是精液的味道。我們面前的草甸裡大概有幾千個被遺棄的保險套。難道這些人就你想倚靠用來對抗政府的英雅?”
“席勒說過,英雄也要吃飯睡覺性交。”邰之源說道:“每個人在特定時刻都可能成為英雄。”
“所以你要利用他們。”
“他們習慣了被人利用。”
“你這是在收買。”
“民眾永遠不能被說服,只能被收買。這一點歷史早就已經證明。”
伍德不贊同地搖了搖頭,說道:“你並沒有動搖總統